作者:扬之水
2022-10-19·阅读时长1分钟
*文字稿由现场录音整理而成
【引子】:在所有的工艺当中,金银器几乎是最能体现外来文明影响的工艺品种。那么,该如何看待金银器的舶来与本土化的问题?
扬之水:的确是太大的问题。我们今天讲宋,宋代的问题我在《中国金银器》的导言里已经说到了,金银器造型与纹样的中土化完成于宋代,从此形成独秀于世界之林的自家面貌而自行发展。虽然与域外并不隔膜,甚至交流更广泛,但个例之外受到的外来影响并不多,所以我们今天这个对谈的题目叫做“自一家春色”。
赵冬梅:如果我们看器物,中国一直是开放的。在我的理解中,看物质文化史和看所谓王朝史时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无论吐纳,交流都在源源不断进行,比如海上丝绸之路在宋代是最发达的时候。那些所谓闭关锁国的时代,民间贸易也仍然在进行。
我们透过器物的历史,会看到一个不太一样的中国史,看到一个不太一样的中国和外部世界的关系,它其实是一个持续不断交流的历史,中国从来没有关上过门。当然,我理解您刚才说的,在宋代完成了本土化,佛教的本土化也是完成在这个时代的,所以真的很有意思。
扬之水:中国对外来的东西,善意的包容是常态,就是所谓的文化自信吧。我这个根基很深,所以什么样的文化来了我都可以包容,并且很快就本土化。今天刚说它是外来的,明天你就看认不出来了,很容易就被我们吸收了,变成我们自己的,它不拒绝,所以我说,中国对外来文明有善意的包容。
赵冬梅:我们有一个稳固的自我,所以来那个异质的东西我其实是不怕的,而且我还有本事完全把它变成我自己的,因为我是在的,我是稳定的,我是强大的。这就是我特别佩服费孝通先生讲的那个“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结构”,他用了一个比喻,就是中华民族是个大雪球,不断的滚,有异质的东西进来,最后都变成了我。人类的好东西为什么要拒绝呢?我们民族是不拒绝的,我们民族是不断的消化吸收的。海纳百川,不失自我,我觉得我们这个民族还是一个值得自豪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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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名物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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