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诗婷
2020-04-01·阅读时长11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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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已购买,请登录1961年汪曾祺与沈从文先生在中山公园。他多次提到,自己走上文学道路,沈从文的作用极大
汪曾祺逝世后的20多年,各类作品集不断出版,这让他成为少有的长销作家。与此同时,学术界似乎也在重新定义汪曾祺,过去10年,相关研究论文数量大增。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1992年,孙郁正在《北京日报》做编辑,因报社春节前的谈话会而结识汪曾祺。那已经是汪曾祺人生的最后几年,“有点老态,但人很精神”。
在报社期间,孙郁与汪曾祺的私交不多,大多是邀稿,或稿子发来刊登,偶尔有机会见面或在文化活动上交流几句。“汪曾祺是我见过的作家里最有魅力的几个之一,满腹经纶,学问多,但不枯燥,在当时的当代作家里很少见。”
后来,孙郁离开报社,到鲁迅博物馆主持工作,后又任教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开始了他延续至今的鲁迅和现当代文学研究。从对鲁迅、“五四”一代的研究,孙郁获得了一个新的视角重新看待汪曾祺的人生和创作,重新梳理了他与故乡、西南联大京派,与周氏兄弟、沈从文、赵树理等20世纪文化名家的关系,撰写了《革命时代的士大夫——汪曾祺闲录》一书。
本刊专访孙郁教授,与他探讨在当下语境中如何看待汪曾祺和他的作品。
他退回到传统文化里,写现实主义的作品
三联生活周刊:最近十几二十年,汪曾祺越来越受到关注,尤其是普通读者的关注,但他80年代发表《异秉》《大淖记事》《受戒》等作品时,在文学界有一定关注,但和当时的主流作家比,还是相对小众的,怎么看他在当时的这种边缘化?
孙郁:80年代文学的主流思潮是反思“文革”,属于新启蒙的一部分,主旨是提倡人道主义。当时文坛的人道主义一部分来自托尔斯泰思想,而学界则流行着康德主义,李泽厚写的那本《批判哲学的批判》,提倡回到康德,强调人的主体性,整个80年代都处在这种人道主义热潮里。不过当时的伤痕文学、改革文学、寻根文学还流于表层的表达,是托尔斯泰某些思想的回归,境界不及李泽厚先生的思想,但汪曾祺的审美观念与李泽厚有重叠的地方,这部分,人们没有发现。他与李泽厚一样,都走得很远,别人跟不上。文坛流行的人道主义,都指向对“文革”的反思和清算,是面向这场文化、政治灾难。显然,汪曾祺的几篇小说,还有他的散文都不在这个体系里,它更带有新康德主义的审美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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