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黄鹏

一次我给一家工厂做口译，接待外商戴维（David）。这家工厂在市郊，主要生产哨片。哨片由芦苇做成，是萨克斯管等管乐器发音的关键元件，对乐器的音色与音量有着直接影响。同时，哨片也是一种耗材，使用一段时间就需更换。

戴维 50多岁，是一名乐器商。看货时，戴维很仔细也很专业，他对厂家提供的哨片样品不甚满意，提出了新规格，希望很快能看到成品。大约两小时后，第一批成品出来了，戴维看后初步表示了满意，又提出进一步修改意见。接下来，双方商讨订单问题。最后，厂方询问哨片的运输，戴维看了看他们包装好的成品，提出不要外边的塑料盒，只要在哨片外包一个纸套即可。

第二天在回市内车上，我好奇地问戴维:“哨片上面的塑料盒不是很好吗？干吗要拿掉呢？”“其实这个工厂的哨片不错，价格却只有法国哨片的十分之一。” 戴维狡猾地笑了笑，“你不觉得有个塑料盒换包装会很麻烦吗？”顿时我恍然大悟，心里很希望那家企业的老板也能明白些什么，占据更主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