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怡
2018-02-06·阅读时长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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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汉诺威地区一家煤矿的工人正在进行人工压块作业(摄于1923年) )
科耶夫的“拉丁帝国”
俄国革命后的第三年,亚历山大·科热夫尼科夫(Aleksandr Kozevnikov)从莫斯科逃了出来,到海德堡跟雅斯贝尔斯读博士。24岁之后,他移居巴黎,一边在兼职的图书馆大读从德语、梵文到藏语的各路语言学著作,一边在高等研究应用学院(EPHE)给雷蒙·阿隆、拉康、梅洛-庞蒂们开设黑格尔讲座课。“二战”爆发时,这个俄国流亡者已经把姓氏改成了法国味更浓的“科耶夫”(Kojève),并且对巴黎流俗的市井文化和知识分子的刻薄气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加入了抵抗运动,托庇于过去的学生马若兰,在战后的法国对外经济关系总司谋得了高级顾问一职。后来当上总理的雷蒙·巴尔那时只是一个小科员,这位科班出身的经济学家由衷赞叹,前半生一直在和哲学打交道的科耶夫“乃是法国(在外贸方面)最杰出的谈判代表”。而一生以喜剧演员自居的科耶夫不仅参与了从“马歇尔计划”到缔造欧洲经济共同体(EC)、关贸总协定(GATT)的一切重大谈判,还曾经作为戴高乐的信使密访中国,直到1967年突然病逝在欧共体的布鲁塞尔会议上。
作为20世纪最富影响力也是最神秘的思想家,科耶夫在观念领域的最大贡献之一,在于他第一次系统阐发了“历史终结”的必然性以及随之而来的“普遍均质国家”状态。当弗朗西斯·福山在“冷战”结束之际提出他关于“历史终结”的学说时,其所有的理论渊源和叙述逻辑都是从科耶夫而来。但仿佛是为了呼应“喜剧演员”的自诩,这位流亡的天才、杰出的谈判代表在政治领域的遗产却是与“历史终结论”颇有冲突的,这就是撰写于1944年秋天并在不久之后呈递给戴高乐的《法国国是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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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与名俱灭、江河万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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