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住的家长和孩子

安徽阜阳，15岁的徐萌萌正端坐在书桌前，等待着她的AI导师。

电子屏幕亮起，导师准时出现，齐耳短发，亲切地喊着：“萌萌。”徐萌萌点点头，很快接上话。在AI导师引导下，她会主动提问，答错题时导师会语气温和地耐心解释，房间里不时传出笑声。

这一幕，对母亲陈芬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在这个位于安徽的家庭，“读书”被当成唯一的出路。42岁的陈芬是全职妈妈，丈夫跑物流，一年里有大半时间在外开车，家里几个孩子的生活起居、学习安排，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成绩不好，将来怎么办？”这是陈芬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她初中没毕业，年轻时进过玩具厂，摆过小吃摊，也开过药店。她很清楚，没有学历，意味着只能靠体力换生活。

从小学开始，她就为女儿安排满满的课外班：英语、数学、美术、舞蹈，几乎填满了整个周末。但孩子的兴趣并未因此增长，课外班老师的反馈几乎相同——“在听，但像被硬灌。”

升入初中后，徐萌萌总分基本能超过500分，可英语和数学始终在及格线附近徘徊。陈芬辅导不了作业，只能在一旁不停提醒催促，或者要求女儿背单词。作业常常写到晚上十一点，单词也只是勉强完成。

升入初二，课堂上老师的几次批评，让本就敏感的徐萌萌变得更加内向。她不再主动举手，也不愿回答问题，渐渐开始抗拒上学。

在另一条坐标轴上，唐心的家庭正陷入另一种困境。

父母毕业于重点大学，之后都在福建漳州的事业单位工作。但父亲看重成绩，母亲李蕾则重视孩子的能力和性格，教育理念的分歧在辅导作业时被无限放大。

李蕾记得，有一次丈夫给女儿讲题解释了三四遍，女儿依旧没听懂，他冲着女儿发火大吼，在一旁的李蕾看见女儿低着头，默默擦掉眼泪。那天，她跟丈夫直言：“你不要辅导了，我宁愿她做的全部都是错的，也不要你在她旁边吼。”

唐心升入初中后，成绩一直不错，夫妻两人也很少辅导孩子，但语文成了弱项，初一第一次月考语文刚过及格线，特别是阅读理解和写作。李蕾无从辅导，更不知道如何让女儿找到语文的乐趣。

而在更远的甘肃，吴晓华也在为五年级的孙子发愁。孩子从小跟着她长大，自律、成绩好，但英语拼读却一直成为问题。六十多岁的她对于英语一窍不通，只能线下补习、线上直播课轮番上阵，也始终没能补上孙子的“缺口”。

不同城市、不同家庭情况、不同教育背景，这些家长却被同一个问题困住——如何找到一位适合孩子的老师。

当AI成为导师

今年九月，徐萌萌第一次见到屏幕里的AI导师。

最初徐萌萌听母亲提起「爱学」AI一对一导师时，担心上当受骗。陈芬是在刷手机时，偶然看到了一条关于「爱学」AI一对一导师的介绍。这是一个2025年2月上线的终身教育平台，基于数字人和大模型技术构建不同类型的AI导师，面向不同年龄段人群，提供以AI一对一形式展开的学习服务，涵盖思维、人文、演讲等多个方向。

真正吸引陈芬的，是「爱学」AI一对一思维导师刘梦亚——强调“启发式”教学，通过清晰而循序渐进的讲授，引导学生积极思考建立数学思维。陈芬并不完全理解“数字人”和“大模型”，起初也并不相信，但还是决定让女儿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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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打动家长们的，并非对技术的信仰，而是在现实挤压下，这个陌生的“AI导师”成了地图上唯一还没走过的方向。

李蕾听说「爱学」AI一对一导师时，也带着怀疑。她是在一次聚会时偶然听到其他家长提起「爱学」，AI一对一导师提问频率高，互动多，而线上直播课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公屏和其他学生分散。

她对于AI并不陌生，也清楚技术的发展趋势，但依然存有疑虑：会不会只是预先录好的内容？所谓互动，是否只是形式？真正促使她点头的，是唐心的态度。唐心对于AI导师充满好奇，很快答应试听。

第一次和AI导师对话时，唐心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李蕾一直陪在女儿身边。她发现这并不是录播，屏幕对面是「爱学」AI一对一人文导师杨思思，讲课方式并不急于切入题目，而是从文本背景、人物经历讲起。唐心做题几乎全错，对方却始终耐心引导，女儿也很快被吸引住了。

唐心告诉妈妈：“我还以为对面是真老师。”课程中的导师形象、语音反馈和互动节奏，都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真实感。

李蕾看重的，却是这位AI导师展现出的性格：一种女儿亟需的、毫无压迫感的耐心与和蔼。

让陈芬决定尝试的原因也是AI导师的态度。女儿跟AI导师学习时不让她陪同，她只能在门外偷听，听到房间里的导师正亲切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徐萌萌也会主动问老师问题。那一刻，陈芬突然意识到，女儿并非不愿意学习，而是在过去的课堂里，始终缺乏开口的安全感。

家长们渐渐意识到，孩子面对的，并非市面上常见的“搜题AI”或“电子题库”。这位AI导师不会因家长的焦虑而施压，也不会因学生的迟钝而不耐烦。它的核心任务不是给出正确答案，而是围绕孩子的节奏不断调整讲解方式，找到让他理解的那条路。

AI导师不是凭空生成，背后是国内首批AI原生应用企业之一——北京与爱为舞科技有限公司。从2023年成立之初，他们坚信AI一对一将成为未来AI教育的主流范式。“AI要真正进入教育，必须在教学这件事上下功夫，让学员产生兴趣、集中注意力、和AI导师高频互动，掌握方法提升能力的同时体验到成就感，建立自信进而增强学习的动力。”「爱学」产品负责人解释道。

「爱学」团队很早意识到，一个真人级、大师级、专属级的AI一对一导师的出现，必须同时打通“数字人+语音+大模型+工程”的全栈技术能力。

首先，是让AI导师“像真人”。「与爱为舞」组建起实力强大的技术团队，通过360度拍摄和采集，获取完整且精准的数字人建模数据，用于训练高质量3D数字人与几何解析模型，并能结合文本和教学场景自主生成动作与表情，保证AI导师从形象、声音到说话的口头禅，都更像真人。除此之外，产品在输出上还实现了多情感表达，让AI导师在不同场景下有不同的情感表现。

更关键的第二步，是赋予它“专业的教学能力”。团队自研了教育大模型，其背后融合了数万节优质课堂的数据与多位名师的方法论，这个模型能实时分析学生的响应时间、错误类型，动态调整教学策略与进度。

“大多数AI教育产品仍停留在‘做题工具’层面，互动极少。”「爱学」产品负责人指出，“但在真实教学中，高质量的一对一互动是抓住学生注意力、提升效果的关键。”与爱为舞没有把大模型当成一个“更会答题的引擎”，而是致力于将其训练成能把一节结构复杂的课从头带到尾的“教学Agent”：能提问、能追问、能纠错、能总结，关键是能把学生拽回到思考里。在「爱学」的课堂里，每节课的互动高达上百次，AI导师的任务不是把答案端上来，而是像一个真正的一对一老师那样，一步步拆解、引导，让学生自己把正确答案说出来。

「爱学」产品负责人解释了背后的设计逻辑：“我们认为，教育最重要的是有好老师，要做到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希望人人都有一个适合自己的AI导师，它能够根据个体的兴趣、阶段、效率、潜力、状态、性格等，提供个性化的传道、授业与解惑，不仅传授知识，更重要的是全方位的帮助学生，做到终身陪伴。”

志同道合的导师

陈芬注意到，最早发生变化的是女儿的态度。

徐萌萌不再需要催促，每到和AI导师约定的时间，会自己进房间等待。最近一次学校考试，女儿告诉她英语听写能力提高了，最重要的是——她懂了。

有次和AI导师学习后，女儿兴奋地跑到母亲面前喊着：“我终于搞懂三角函数了”。陈芬听不懂什么是三角函数，但看着女儿发亮的眼睛，她突然明白：孩子不是不爱学习，只是没有遇到真正懂她、愿意陪伴她的老师。

李蕾也注意到了女儿的变化。起初唐心三道题能错两道，后来慢慢变成错一道，甚至全对。期中考试，唐心语文有了些许进步。最近让她意外的是，女儿竟然主动提出竞选班长：“她以前很缺乏自信，现在居然主动竞选，还想当正班长。”

有些改变，比分数更重要。唐心正在经历一种微妙的认知更新，她说：“AI导师会延伸讲背景，比如讲边塞诗，它会说诗人当时经历了什么，像听历史故事。”

更关键的是答题思路的改变。“AI导师教的方法更加生动，让我思维更发散。”唐心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一点语文的“灵魂”。

关于语文，李蕾有自己的见解：“语文的阅读理解和写作，其实就是需要见多识广。”她希望这个AI导师，能带给女儿课本之外更广阔的文字世界。

对李蕾而言，成绩并非唯一刻度。她更看重一种可能性的打开，这样一位不带情绪、始终耐心的“导师”，为孩子打开了另一种学习的可能。

“最主要的，还是孩子自己愿意学、用心学。”李蕾总结，“老师如果真正重视、关注一个学生，影响会很大。”

落地近一年，「爱学」AI一对一导师服务学员数量高达百万级。「爱学」产品团队也在不断迭代技术，优化算法、降低成本、更新迭代数字人，致力于让AI导师更像一位真正的导师。但无论技术如何迭代，核心设定从未改变：AI导师的形象永远耐心，永远不带情绪评判，永远围绕孩子调整。

根据与爱为舞的数据统计显示，目前第一批学员已经持续学习达316天，单个学员最长学习记录达9000分钟。单次课最高互动达274次，单次课答题正确率从59.1%提升至83.2%，课程完课率平均达到92.4%。

但在「爱学」团队看来，数据之外，更重要的是教学理念本身。“技术背后还是人的理念在起作用。”「爱学」产品负责人强调，“和公司名字由来一样，我们笃定教育的本质是爱，我们相信每个孩子都需要被认真对待。”

河北家长李慧也觉得老师是最重要的。李慧只有函授大专学历，很重视英语教育，从女儿一两岁开始，就给女儿报线上英语启蒙课，开头总是“hello，hello，how are you？”，内容也都是重复的英语儿歌，孩子听了几次就没了兴趣。后来她又尝试过一些线上英语课，都是录屏，也没有互动，7岁的女儿仍然不会拼读。

踩过几次坑后，李慧抱着尝试的态度给女儿报了「爱学」AI一对一导师，第一次上课女儿就能拼出单词。之后每次AI导师授课内容都不相同，还有许多对话式的学习环节，能够让孩子时刻保持专注，而且AI导师的温柔引导有时比她更为耐心。

现在女儿终于能开口讲英语，热衷于在动画片寻找认识的英语单词，但女儿至今不知道，屏幕对面的是一位AI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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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们的焦虑都在缓解。AI导师给每个孩子都提供了独一无二的学习路径与个性化的交互体验，也让孩子们重新发现了学习的乐趣。吴晓华发现孙子已经学会了拼读，面对陌生单词，孩子依靠发音拼写出来，英语考试终于拿到满分；陈芬开始审视自己的教育方式，学着站在孩子的角度思考。

陈芬反思自己以前对女儿过于苛责，在网上学习有关母女关系的方法，“怎么和孩子聊天”“怎么做闺蜜型母女”。听着女儿把AI导师称为“志同道合的老师”，她也尝试学习AI导师和女儿对话的方法和语气，时常鼓励女儿。

今天，越来越多孩子正在学习中与AI共处。2025年3月，根据北京市教委发布《北京市推进中小学人工智能教育工作方案（2025—2027年）》及相关政策文件，要求从2025年秋季学期起，全市中小学校全面普及人工智能通识教育，‌每学年课时不少于8课时‌，明确提出“创新课堂教学方式，利用AI学伴、AI教研助手等智能体，开展人机对话式学习、个性化自适应学习”。

AI不再只停留在屏幕另一端，而是开始同时走进课堂，也走进一个个家庭。在这些10后的书桌前多了一位始终在线的“AI导师”，多了一种被理解、被回应的学习方式。

如今，爱学的学员已达百万级，覆盖了全国32个省级行政区、342个城市，东至佳木斯，西至克孜勒苏，南抵三沙，北达大兴安岭。第一代AI学习原住民已经悄然形成规模。他们是时代变化中最安静的一群见证者，一种新的学习方式已经在他们身上沉淀下来，也正以他们的方式书写着关于未来教育微小而确定的注脚。

（文中受访者均为化名）

策划丨三联.CREATIVE

作者丨徐壹 

排版设计丨TT

图片来源丨视频素材 视觉中国

*文章版权归《三联生活周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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