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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登山30年:一个学生社团对山峰的探索

作者:刘畅

2020-05-13·阅读时长1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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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山鹰社在2018年登顶珠峰


疫情下的山鹰社

4月的北大未名湖从未这般寂寥。湖畔一块约15米高的红色攀岩壁前空无一人。那是山鹰社的校内训练基地,也是北大校园内唯一一个学生社团拥有的“私产”。往年每周都有数十名20岁出头的学生在岩壁上上下下。如今因为新冠疫情封校,岩壁被锁在栅栏门里,只有鸟从上面飞过。

山鹰社是中国最著名的学生社团,也是中国第一个从事自主登山的民间社团。从1990年山鹰社登顶玉珠峰以来,每年登一座雪山成为社团30年来雷打不动的夏季项目。社员们需要自己选山,自己设计路线,筹集资金,还要全年保持体能训练,让身体拥有可以攀登高海拔雪山的耐力。2020年4月,由于新冠疫情,社内的60多名主要社员还待在各地的家中无法返校,但训练并没有因此停止。

今年大四的龚宝琦家在宁夏,是目前山鹰社的社长。每周三天,他会像平常学校训练一样,晚上与大伙一起在各自家里做体能和力量练习。训练时,龚宝琦家的客厅被他“征用”,偌大的客厅只有沙发、茶几和电视,没有岩壁可攀,他就按照健身的教程,来回纵跳、深蹲、压腿。剃着寸头的他中等个儿,浑身精壮,穿上迷彩背心,不像心理系的学生,反倒像个军人。活动45分钟,做到下半程,他赤膊上阵,训练完后自己会累得“瘫倒在床上”。


现任山鹰社社长龚宝琦


他是在为今年夏天山鹰社攀登雪山做准备。高海拔的攀登需要充沛的体能,这仰仗日复一日的体能训练。“山鹰社平时有攀岩队,没有疫情时,几乎每周末组织郊游,有时从北大跑步到香山。为了满足雪山攀登对攀岩、攀冰,及雪上、冰上技术的要求,每年寒假还会组织两回冬训。”龚宝琦对本刊记者说。他加入山鹰社4年,因为规律而且勤奋地锻炼,入社后已经壮了两圈。

在商业登山盛行的今天,这套训练方式看起来有些“过时”,或者说不那么必要。山鹰社的老队员方翔告诉本刊记者,如今民间爱好者若想体验登山,通常的方式是交钱给登山公司,出发前参加些徒步拉练,了解攀登的行程,在山上跟着向导走即可。有向导开路、后勤补给,既方便,又安全。方翔大学毕业后,仍然坚持登山的爱好,已经上过珠峰的他,如今登山也要请登山教练。

“如果把商业登山比作坐车,山鹰社则始终要自己开车。”方翔向本刊记者介绍山鹰社所坚持的自主登山方式与商业登山的本质区别,“所谓自主登山,就是完全靠自己的能力攀登一座山峰,小到锅碗瓢盆、吃喝拉撒,大到组织一个团队、规划路线、搭建营地,都要自己完成。登山时,虽然有教练陪同,但登山教练只负责确认社员的决策有无风险。”

从1990年登上第一座雪山玉珠峰开始,30年来,山鹰社一直坚持着这样的自主登山传统。2020年的登山计划里,十六七名入选队员,每人身兼多职,在课余时间里或拉赞助,或做队医,或管装备。“往年的登山活动都有详尽的记录,比如管装备的人就要根据以往的记录和当年要登的山拉一个清单,需要的装备如果社里没有,再与拉赞助的队友一起想办法。”龚宝琦对本刊记者说。

自主登山意味着最大限度地自我选择、自我磨练。“即使现在,我们坐火车进藏也只买站票,30多个小时的车程,铺上防潮垫坐在过道上,和30年前的前辈一样。”龚宝琦说。作为民间登山在中国最早、也最持久的实践者,山鹰社多年来在艰苦的训练和磨砺中,摸索着极限自由的边界,他们既到达过8000米以上的高峰,也得到过死亡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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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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