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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巴黎圣母院》(中)| 最富诗意的法式音乐剧

作者:费元洪

2020-02-07·阅读时长1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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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一讲的背景解读,这一讲继续由费老介绍《巴黎圣母院》的音乐特点、作曲家和编剧的天才创作方式,法国音乐剧和歌剧有什么区别?戏剧人物如何与音乐主题相衔接?你感兴趣的问题这里都有答案。

51 《巴黎圣母院》(中)| 最富诗意的法式音乐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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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中读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费元洪。

上一讲,我们讲述了《巴黎圣母院》的相关背景和文学性的关联。这一讲我们来深入探讨《巴黎圣母院》的音乐和戏剧的特点。

《巴黎圣母院》其实是一部流行的大众歌剧

《巴黎圣母院》按照作曲理查德·科奇昂特Riccardo Cocciante,1946—,意大利歌手、作曲家)的说法,他从来不认同自己的创作是英美的音乐剧,更认同自己的作品是歌剧,准确叫做流行歌剧,或者摇滚歌剧。歌剧传统对于法国和德奥的音乐剧影响至今。

法国对于音乐剧的认识比较晚,所以对于这种当代的音乐戏剧样式,他们还是习惯于称之为歌剧。这是从1978年的法语音乐剧《星幻》(Starmania)开始的传统。《摇滚红与黑》的英文至今还是叫Rock Opera(摇滚歌剧),而《摇滚莫扎特》也是Rock Opera(摇滚歌剧),划清它和音乐剧是界限,显然这是受到了欧洲歌剧的传统影响。

▲《星幻》演出海报

正统歌剧里有一个重要的特点——Sung—Though,也就是从头演唱到尾,全程是没有对白,即使有对白也是用宣叙调呈现。也就是说,创作者要赋予所有的表达一种音乐性,哪怕是语言的对白。 

作曲家理查德·科奇昂特每次面对媒体时,都会抓紧一切机会做一件事,为《巴黎圣母院》的体裁证明,它并非是大众俗称的音乐剧,而是一部流行的大众歌剧。《巴黎圣母院》里面没有一句对白,所有的“对白”都用类似歌剧的宣叙调呈现。

不得不提的作曲家理查德·科西昂特

说到音乐,我们就不得不提到天才的曲作者理查德·科西昂特。作曲家理查德·科西昂特是发行了40多张专辑的高产的作曲家。在音乐剧方面,除了《巴黎圣母院》,他还创作了音乐剧《小王子》和意大利版的《朱丽叶与罗密欧》。

理查德·科西昂特的身世不太一般。他生在越南的西贡,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法国人,他在西贡长到了11岁前往罗马,因此他能够熟练使用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创作。他自小亲身经历了各种文化的多样性,这显然对他的艺术创作有很大的影响。

▲理查德·科西昂特

理查德·科西昂特在采访的时候提到,“我年轻时十分害羞,甚至自闭。我当时觉得和别人交流都很困难,因此发现音乐是一种新的交流方式,然后接受了我和他人的不同,并且把这种不同转化为我的创作优势,以音乐来倾吐心声。”

的确,理查德·科西昂特的音乐和他的人生经历一样,是与众不同的,而且他的音乐竟然都是自学的,非常不简单。

大家可能不敢相信,作为作曲家,理查德·科西昂特并不识谱。他写歌的时候是自己在钢琴上弹唱,然后录下来,再去找人制谱,这是他本人告诉我的。他的钢琴即兴伴奏也弹得特别好。

对于真正懂音乐的人来说,并不在于你学了多少音乐的技巧。音乐的本质是乐感,也就是对音乐有感觉。能够传递自己对音乐的感觉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技巧问题。但我的确没见过一个作曲家不识谱,却会写音乐,而且自弹自唱那么好,所以《巴黎圣母院》的作曲理查德·科西昂特的确是一个天才。

《巴黎圣母院》有哪些音乐特色?

下面我们具体说一说《巴黎圣母院》的音乐特色。

在欧美音乐剧的创作当中,“音乐主题”手法常常被大量采用,也就是反复使用一些音乐的主题。在剧中就像用砖一块一块地搭建音乐剧的音乐大厦,但是理查德·科西昂特拒绝了这种在英美盛行方式。

全剧共有53首独立创作的单曲。这不只是理查德·科西昂特的做法,而是法语音乐剧基本上都采用流行单曲的写法。在《巴黎圣母院》里,只有一首歌——《非法移民》(Les Sans-papiers),在剧中是有重复的,而且不是原样的重复,还做了一些变化。

剧中歌曲非常多,也很少重复,那么为什么我们听到音乐却觉得那么统一,就是属于《巴黎圣母院》的呢?

一方面这是理查德·科西昂特的独特的旋律构成,这是他的天赋。他写的旋律给人一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感受,特别具有想象力,而且很大胆,飘逸,给人感觉像天外飞仙。旋律貌似很简单,但是需要有极大的想象力。

比如像开场的曲目《大教堂时代》(Le Temps Des Cathedrales)(唱)。这是一个不断往上爬升的旋律,一般作曲家不太敢像这样去写旋律,但是理查德·科西昂特就敢于用这样不断爬升的方式来写旋律,这是很少见的,可见他的大胆。

▲《巴黎圣母院》开场曲目 格兰古瓦唱《大教堂时代》舞台剧照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理查德·科西昂特的独特的音乐编配手法。理查德·科西昂特完全摒弃了传统管弦乐的编制,而采用了流行音乐的乐器编制,大多数都是电声乐器,比如他对打击乐的处理很有特点。他的打击乐器里没有鼓,节奏感都是由其他的打击乐器和乐器完成。包括他使用的设备,还有麦克风、扬声器、键盘、合成器,综合而成了一种独特的音效。

其实,歌曲的旋律美感往往是和音乐的编配一起产生效果的。比如,我们在唱一个旋律的时候,其实我们是在自行脑补它的编曲效果。理查德·科西昂特的编配和独特的旋律,混在一起则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效果。

因为没有听到整体的编配,如果你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口中唱出的《巴黎圣母院》的旋律,可能并不觉得有多好听,但是如果配合乐曲的器乐编配一起听,效果就不一样了。所以,这是编配配合独特的旋律混合在一起,营造出的独属于《巴黎圣母院》的音乐风格。

《巴黎圣母院》区别于其他法语音乐剧的音乐特点

在音乐上,《巴黎圣母院》有三个甚至不同于其他法语音乐剧的突出特点。

第一,它有极其绵长的乐句和乐思。这种长线条的乐句和乐思我从来没在别的音乐剧和音乐当中听到过。

比如,剧中一首歌叫《身为神父却爱上你》(Etre pretre et aimer une femme)(唱),有着特别漫长的旋律,这样写是很大胆的。还有像神父在当中唱到“我爱你”(唱),也有一个特别强烈的长音。

▲《巴黎圣母院》舞台剧照《身为神父却爱上你》

对于这种长线条的乐句写法,真的很少见到,《巴黎圣母院》无出其右。包括像第一幕的开始个曲《大教堂时代》,还有第二幕一开始的《佛罗伦萨》(Florence)(唱)。长线条的乐句和乐思是理查德·科西昂特的重大特点之一。

第二个重大特点是重复和模进的音乐手法在音乐当中体现得很明确。《巴黎圣母院》的音乐当中有大量的重复,但这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每次做一些变化的重复,或者音乐也会进行模进,指的是它的旋律、音乐整体调性往上移,产生一种往上提升的重复感。

比如剧中的《美人》(Belle)把重复和模进用得非常好,三个人分别唱了《美人》的旋律,重复后又再次转调往上提升,再次往上转调提升。包括剧当中《为你跳支舞》(Danse mon Esmeralda),这首歌最后(唱)也是不断重复,然后不断的模进,一次一次地往上提升。当演员唱了两遍以后,我们觉得大概已经结束了,没想到音乐一停,又再次转调往上提升。这种重复和模进的手法,会让人的感情产生一次次往上回旋上升的感受,配合剧中独特的旋律,让人感觉荡气回肠。

▲《巴黎圣母院》舞台剧照《为你跳支舞》

还有,像剧中的《心撕裂》(Dechire)、《笼已碎》(Liberes)、《大教堂时代》等等歌曲都不断在只用重复和模进的手法,屡试不爽。虽然方式比较简单,但是效果极好。

另外,对于戏剧角色,理查德·科西昂特也给予了鲜明的声音特质,而这种鲜明感在音乐剧当中也是不多的。

理查德·科西昂特自己说,“《巴黎圣母院》是一部衔接了过去和现代的一部作品,无法定义”。

显然《巴黎圣母院》有很多创新,虽然理查德·科西昂特自己称这个作品为歌剧,但是他的唱法却没有采用统一质感的美声唱法,理查德·科西昂特刻意让每一个角色都拥有自己的声音、个性。也就是说,作曲让角色的声音当中包含着人物的性格。

比如,像游吟诗人格兰古瓦(Gringoire),他是一个男高音,角色类似于故事的旁观者和时代的叙述者,同时他演唱的又是开场曲。所以,格兰古瓦是一个把全剧带入到诗意境界的人,如果没有他,《巴黎圣母院》不会那么的超凡脱俗。

▲布鲁诺扮演的格兰古瓦

脱俗的事物往往适合用高音来呈现。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听到童声的声音会觉得有宗教性,脱离了俗事。西方因此也有“假声男高音”这样的称号,希望呈现一种非常高亢的声音。

男高音格兰古瓦也是一个脱俗的人,他对于世俗事物不感兴趣,包括女人和男人,所以他冒失地进入到乞丐王国“奇迹宫殿”。克洛班说,如果没有女子愿与他成婚,他将被绞死。而艾斯美拉达同情他,为救他的性命,愿意与他结为名义上的夫妻,因为大家知道格兰古瓦是个安全的人。

格兰古瓦的声音是有质感,也是有追求的。这个角色用一个男高音很高亢的声音,奠定了全剧的诗意风格,同时他也是全剧的旁观者。最初的法语版格兰古瓦是由布鲁诺·佩勒蒂埃(Bruno Pelletier,1962—,加拿大魁北克歌手、演员饰演的,现在的布鲁诺依然是法国的歌唱明星,据说请他出来演出是很贵的。

卡西莫多(Quasimodo)是一个特型的角色。他的人很特殊,有驼背,是丑陋的形象,因此他要也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沙哑嗓音,我们俗称为“烟枪嗓”。这种嗓音是一种“粗鄙”和“丑陋”的声音,和卡西莫多的形象吻合。像这样的嗓音,我们一般在重金属的摇滚里常会听到,它天然有一种很强的辨识度,有着粗野感和反叛性。但是烟枪嗓并不一定是天生的,它其实也是一种唱法。不过不会唱烟枪嗓的人,如果刻意去模仿,有可能会把嗓子唱坏。

Garou扮演的卡西莫多

这个角色的最初版本是由法国的歌唱明星Garou(原名Pierre Garand,1972—,加拿大歌手、演员)饰演的。11年前来,上海演出版本则是麦特·劳伦(Matt Laurent,1967—,加拿大歌手、演员饰演,如今由安吉罗·德·瓦乔(Angelo Del Vecchio,1991—,意大利歌手、演员饰演,他们的共同特点都是烟枪嗓。而安吉罗·德·瓦乔是世界上唯一一位能够用意大利语、法语和英语三种语言演唱《巴黎圣母院》的演员。

▲安吉罗·德·瓦乔扮演的卡西莫多

我觉得这一次巡演的卡西莫多扮演者是一个非常棒的歌手。生活中他说话没有烟枪嗓的感觉,但是唱歌时那种烟枪嗓的粗粝感,却一点不弱于20年前原版的卡西莫多的扮演者Garou

角色艾斯美拉达(Esmeralda)带有民族风,因为她是一个波西米亚人,她有着性感、清亮的嗓音。这符合她的人物特点,同时她也是剧中三个男主角的连接点。

Segara扮演的艾斯美拉达

20多年前的原版艾斯美拉达的饰演者是法国很出名的歌星Segara,她有着非常性感的声音。也许是先入为主,我觉得Segara是最符合艾斯美拉达角色的,她有着性感同时又稍微有一点沙哑的声音,这个声音体现出她的野性和性感。而如今的Heba的声音也非常好,她用清亮高亢的嗓音唱《万福玛利亚》时非常棒,但是性感的味道略逊一筹,只能通过肢体表现。

弗罗洛(Frollo)是主教,这是一个低男中音的角色。丹叔(丹尼尔·拉瓦,Daniel Lavoie,原版佛罗洛的饰演者,粉丝昵称“丹叔”)演出的声音非常有质感,很低沉。

▲丹叔扮演的佛罗洛

在歌剧里,像男中音这样的角色,一般来说是天神、上帝或者坏人,因此这个声音的设定是符合歌剧传统的。佛罗洛就是一个坏人角色,他是在中世纪的旧信仰和文艺复兴新思想当中撕扯的人物。

在2019年的巡演中,饰演副主教的丹尼尔·拉瓦Daniel Lavoie,即丹叔)是首演版的演员。丹叔的声音不如以前,但毕竟是老戏骨,他很会用嗓子。一般情况下他的嗓子是收着的,但在关键的时刻才放出来,表演上他也非常举重若轻。

菲比斯(Phoebus)是警卫队长,他是一个帅哥。这是一个男高音的角色,有着清亮的声音。他的声音和艾斯美拉达形成了一种对应,从声音质感上我们听出来,它们就是金童玉女的声音。菲比斯这个角色也常常会担任格兰古瓦的B角。

▲Martin Giroux扮演的菲比斯

克洛班(Clopin)是吉普赛流浪汉的头目,换句话说就是移民部落的头目。他其实富有野心,具有暴力,因此也有着一种粗粝和比较沙哑的声音,但是没有烟枪嗓,给人感觉到一种丑陋感。以前对他的处理是比较傻乎乎的,现在导演的处理上克洛班则比较有心机。这个时候(后面)我会具体说。

▲克洛班

小百合(Fleur de Lys)则是另一种清亮的女性声音。她没有很多的野性,很干净。听得出来小百合就是一个富家的女子,它有着非常的清亮干净的声音。

▲小百合

一般来说,为了人员的经济,常常会让小百合角色的饰演者担任艾斯美拉达的B角,或者配一个既会唱小百合,也会唱艾斯美拉达的角色,随时候场。

这六大主角的音色特点,都是各有各的风味。根据角色的气质来选择音色在《巴黎圣母院》里非常鲜明。

天才编剧吕克·普拉蒙东的写作奠定了全剧的诗意

说完了作曲,我来说一下编剧吕克·普拉蒙东Luc Plamondon,1942—,法裔加拿大人、词作家)

创作《巴黎圣母院》的想法主要来自吕克·普拉蒙东。他是一个非常著名的文学家和诗人。在寻找题材的时候翻阅了文学人物的词典,在他快放弃的时候,看到了一个Q的字母(即卡西莫多的Q),因为这个Q字让吕克·普拉蒙东立刻重读了雨果的书,并且在字里行间写下了灵感。然后,他找来了作曲理查德·科西昂特,写下了宏大的主题。

▲吕克·普拉蒙东

理查德·科西昂特开始还有些犹豫,后来则展现了细腻而又引人入胜的旋律天赋。他们写下了大量的音乐,一不小心写多了,创作了一个将近三个多小时的作品,最后还不得不删掉了12首歌。但即便如此,全剧依然有53首单曲。

之后,两位词曲作者找到了导演——加拿大人吉勒·马修Gilles Maheu,1948—,加拿大演员、导演),然后他们三人再找到了制作人查尔斯·塔拉(Charles Talar)。当时的查尔斯·塔拉是一个唱片制作人,但四人一拍即合,创作了这部《巴黎圣母院》。如今子承父业,《巴黎圣母院》的制作人已经从查尔斯·塔拉变成了尼克拉斯·塔拉Nicolas Talar,也就是查尔斯·塔拉的儿子。

《巴黎圣母院》全剧的诗意主要来自于吕克·普拉蒙东的写作。1978年他创造了音乐剧《星幻》,开启了法语音乐剧的先河。之后,同《巴黎圣母院》共同奠定了法语音乐剧的基调,称他为“法语音乐剧的教父”也不为过。

除了《星幻》和《巴黎圣母院》之外,吕克·普拉蒙东还有另外5部法语的音乐剧。他的诗化风格极大地影响了后来的法语音乐剧的创作者。

▲《星幻》的词曲作者吕克·普拉蒙东(左)和Michel Berger(右)

大家知道在法国,诗人的地位是很高的,就像传统的中国一样,吕克·普拉蒙东也是个诗人。他是很多才的,同时也是一位很有成就的画家。年轻的时候,他在加拿大魁北克的一个小修道院里学习艺术,也有人说他是为了成为神父而走进了修道院,可是最后成为了诗人。这个经历也可能是他对巴黎圣母院感兴趣的原因。

如果我们来看一看吕克·普拉蒙东的歌词,就能够感受到这不像是一般意义的台词和戏剧歌词。因为它都是诗歌,属于高于生活的语言。

其实对于有着15世纪的欧洲故事背景的《巴黎圣母院》,用什么语言给当代人呈现是值得考虑的。

在这方面,《巴黎圣母院》的文字和音乐一样,都是现代风格。从粗浅的层面来看,故事的历史背景是15世纪,它和如今我们的文字和音乐语言之间存在着冲突的,所以最后主创选择的是一种超越现实的写法。

比如,吕克·普拉蒙东为《巴黎圣母院》创作的歌词属于现代的法语,大体上看起来很通俗和口语,而非一个现代人去模仿古代人写的古风的歌曲。

现代法语和流行音乐是具有相当时代属性的表达方式。尽管它和故事的年代相距甚远,但在法剧的歌词和旋律的搭配里面,通常是比较自由的。其中《巴黎圣母院》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它不太注重词曲之间各自重音的配合,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追求的是一种整体的统一感。

根据和理查德·科西昂特的对话交流,他说当年创作的时候是相互调整的,多数情况下是约定好了大致的歌曲内容,他理解了去谱曲,然后吕克·普拉蒙去修改和填词。当然也有写完歌词,然后再调整来作曲的情况,特别是对于剧中对话的很多部分。

《巴黎圣母院》与众不同的结局处理

在这一讲的结尾,我也想说一下《巴黎圣母院》结尾处理的与众不同。

显然《巴黎圣母院》整体展现了一种统一感,体现在整体的写意和词曲的配合上。但对于巴黎圣母院结尾的处理,则体现了一种在情感基调上的和谐,理性而且克制。

同时,结尾也是《巴黎圣母院》相比于其他法语音乐剧的独特之处,而且是一种优势。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演员谢幕的时候,它的背景音乐依然延续观众刚刚听到的那首《再为我跳支舞》的旋律,这是情绪的延续,而最后加演的安可曲目则依然是厚重肃穆的《大教堂时代》,也起到了首尾呼应的效果。

▲《巴黎圣母院》2019年演出谢幕

虽然此时观众和演员的情绪都是热烈而激动的,但是全剧的庄严、宏大,甚至肃穆的基调并未被冲淡。《巴黎圣母院》这样的结尾与其他几部法剧相比(是不同的),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摇滚莫扎特》和《摇滚红与黑》。虽然它们都是主角在结尾死去,但是很快就转化为了一种类似蹦迪现场的热闹感,这显得过于娱乐了,而且脱离了戏剧的气氛。而《巴黎圣母院》对结尾的处理应该说是首尾呼应,而且是完整统一的。

好的,这一讲就到这里,下一讲我将讲述《巴黎圣母院》是如何与时俱进的,以及它的舞美、人物、造型和舞蹈等方面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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