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2019-08-28·阅读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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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已购买,请登录德米特里·德米特里耶维奇·肖斯塔科维奇 (法新社供图)
文/lafuenty
友谊的和声
肖斯塔科维奇在口述自传《见证》中几乎从未对访谈者伏尔科夫提起过伊萨克·格利克曼。当他谈论自己的创作与生活时,多是在谈论同时代的音乐家、评论家,以及那些钳制他生活的当权者。
这也许是伏尔科夫的谈话方式造成的。由于肖斯塔科维奇谨慎内敛的个性,伏尔科夫不得不旁敲侧击地从谈论其他音乐家同行开始,以此不经意地引出对其自身的返照。如伏尔科夫所说,《见证》的表达方式像彼得堡这座城市一样,由水中倒映的影像构成。
与此相对,与肖斯塔科维奇保持了40余年友谊的格利克曼保存的书信,因其坚实的真实性更显得稀有而珍贵。如果说透过自传看肖斯塔科维奇像是看“转播”,其中不免夹杂对个人历史的重构、修正和补充,那么信件则可理解为一种相对无意识的“直播”。
与肖斯塔科维奇在《见证》中提起的那些同时代人相比,格利克曼在列宁格勒文化圈中的确不算个特别出众的人物。
1931年秋天,经肖斯塔科维奇的密友索列尔金斯基介绍,崭露头角的戏剧和音乐评论家格利克曼与作曲家在列宁格勒爱乐乐团正式结识。他们的友谊升华于一次肖斯塔科维奇的专场音乐会后,参与了筹备工作的格利克曼受邀在演出后去肖斯塔科维奇家参加午宴。聚会散场时,肖斯塔科维奇对格利克曼说,“别把我忘了”。这成为后来两人通信中经常出现的一句话。
此后格利克曼担任乐团大众文化部主任,进而成为肖斯塔科维奇的秘书。1941年战争席卷列宁格勒后,格利克曼被疏散到塔什干,肖斯塔科维奇则被疏散到古比雪夫(今俄罗斯萨马拉),这也是这本书信集的时间起点。
格利克曼的书信集收集了两人从1941年到1974年作家去世前一年为止的近300封信件。遗憾的是,30年代两人间的信件全部遗失,且由于肖斯塔科维奇没有保存信件的习惯,所以我们所看到的是一个单向的独白过程,辅以格利克曼的注释,形成一种独特的跨时空和声体。
肖斯塔科维奇对格利克曼的看重也许令人意外,但书信让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段友谊不是格利克曼的一厢情愿。“不要忘记我”——肖斯塔科维奇的信件中反复透露出这样的讯息,“只要我手边有信封和信纸,我随时可以给你写信。”“我非常想念你,为什么最近一直没有给我来信?”“期待着你的来信,快给我回信吧!”
如果想要获得肖斯塔科维奇那对始终抿紧的、薄薄的嘴唇后面的真实话语,他在那些伟大作品之外的挂念与忧思,阅读这些书信是一条宝贵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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