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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敬:我总是喜欢唱反调儿

作者:博客天下

2019-07-18·阅读时长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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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月

对艾敬真正的采访开始于结束之后。

搭她的顺风车去地铁站,结果在北京的东三环上堵了一个半小时。夜色初初降临,微雨,长长的车流一动不动,像是凝固了。在车厢这个无法回避的空间里,不得已,她又被提问“折磨”了一个多小时。

也许是黑暗卸去了一些客气和防备,她笑着承认了那天本来的计划:与采访者喝喝咖啡,简单聊聊天,“最好就能把你打发走(笑),让你知难而退。最后你说好吧,我给你笔答吧。”

艾敬不太愿意接受面对面的采访,对她来说,更舒服的方式是:看到问题,文字回复,连标点符号都弄得整整齐齐,没有误解。她不对这些采访抱以期待,她觉得每个采访者心中都有一个已经画好的艾敬,对她的理解和想象都已经在见面之前完成,“我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把你画完了,不会因为见了你而改变色调或者改变结构。”

大部分人心里那幅艾敬的画像是什么样子的呢?可能还是《我的1997》里那个弹着吉他的女歌手,长发在脑后松松绑着,刘海盖到眉毛上,嘴角笑容清澈,唱着“让我去那花花世界吧,给我盖上大红章”,在90年代红得一塌糊涂。

时代轰然向前,后来的艾敬在一个前途灿烂的年纪,带着某种自毁前程的决绝离开歌坛。二十多年过去,那个唱民谣的女孩已到了知天命之年,她几乎被大众遗忘了,提起她的名字,很多人的直接反应是:“艾敬是谁?”又或是“艾敬这些年去哪儿了?”

现在的艾敬是一名职业艺术家,从流行音乐转身,进入了视觉艺术的领域。她的微博认证是“艺术家艾敬”,有46000多粉丝,她喜欢发一些画画、看展和食物等生活的琐碎照片。如果不是密切关注她的人,只会觉得她销声匿迹了。


“我的母亲和我的家乡”个展上,艾敬母亲的雕像


我们在北京的东五环外一个偏僻艺术区的工作室里见到了艾敬,她长发,纤瘦,眼角的细纹显出一些岁数,但气质上有种不被时间动摇的东西在。她的工作室有两层,一层是画画的地方,画架上摆着六七幅颜色鲜艳、大小不一的画作,旁边一个及腰高的台子,凌乱地摆着几百支颜料和油画棒,二层是休息区,放着书架和沙发。

她每天下午来到画室,戴上医疗用的胶皮手套开始作画,衣服上总是沾着各种颜色的颜料。多年作画给身体留下了或好或坏的痕迹,她的体力很好,右小臂有着硬邦邦的肌肉。但她喜欢用的颜料大都色彩明艳,眼睛因此早早地花了。

采访间隙,她处理画室租约的事情。这个地方已经租了10年,今年到期,她想着该换个地方了。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变得像上班一样枯燥无聊,她觉得艺术家应该过一种游牧的生活,“10年必须换一个地方。”她说。

那句话几乎概括了她的大半生。她总是在换地方,从沈阳到北京,从北京到广州,从广州到纽约。某种程度上,她自由且任性,一直在逃离,逃离家乡,逃离体制,逃离音乐,逃离某种已经固定下来的生活。她对自己的评价是:“我总是喜欢唱反调儿。”

然而,那些看上去毫不相关的人生段落却又回环相接。她最近的新闻是刚刚在沈阳办了自己的个展“我的母亲和我的家乡”,主题是对母亲和家乡的怀念致敬,她回到了最开始想要逃离的地方。

“在《我的1997》这首歌里,我当时很大声地对全世界人唱着,17岁那年离开了家乡沈阳,因为感觉那里没有我的梦想。现在我又满怀深情地回来,这是自己完全没有预见到的。当初你离开的独立宣言和告别是那么决绝,现在你又花那么大的力气回来,年轻的时候你不知道最后会这样,你没有预见到说自己会那么渴望回来。”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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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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