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先 杨雅芳

王旭东换了个“年轻”的地方工作：从有1653年历史的莫高窟，到有599 年历史的故宫博物院。4月8日，执掌故宫博物院7年的院长单霁翔退休，继任者是敦煌研究院原院长王旭东。在此之前，他已在敦煌研究院从事了28年的莫高窟壁画及土遗址保护工作。

宫墙内对这次交接早有猜测。明年，故宫就要迎来600周年，一系列的庆祝活动早已策划完毕，进入执行阶段。很多人以为， 65岁的单霁翔会延缓退休干到明年，才为自己的故宫掌门人生涯画上句号，“要把壮美的紫禁城完美地交给下一个600年。”这是单霁翔自上任起一直念叨的心愿。

“今年3、4月本来应该有600年系列大展，当时就有换帅传闻了。”一位知情人士告诉媒体，一些计划中的活动没有如期举办。多位接近故宫博物院、敦煌研究院的人士均告诉媒体，这纸人事变动十分突然，此前虽有些传言，但并未接到任何切实消息。

有人猜测，这与不久前的故宫元宵节 “上元之夜”活动有关。这是故宫博物院首次在夜间对公众开放，抢票狂潮致使官网崩溃，争议也随之而来：筹备时间过短，缺乏统筹调度和预案；灯光秀不及观众预期遭吐槽;疑似有广告植入。

随后，争议焦点转移至故宫是否过度商业化，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过去几年间单霁翔的决策。2017年，故宫所有的文创产品全年总收入达15亿元，超过A股1500家上市公司的年收入，这还是国家文物局局长刘玉珠嘱咐过的官宣数字，“别让别的博物馆压力太大”。

4月9日清晨，北京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雨，春雨中的故宫里，新旧两任院长撑伞漫步，在军机处前驻足交谈。7年前，单霁翔上任之初，花了5个多月，走坏20双布鞋后，数清了故宫9371间古建筑，据说是几百年来第一个逛遍所有故宫房间的人。如今，在他最熟悉的路线上，52岁的王旭东成为接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