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葛维樱
2018-07-12·阅读时长5分钟
本文需付费阅读
文章共计2996个字,产生0条评论
如您已购买,请登录(文 / 葛维樱)
( 矿难频仍,每次都是血的代价。图为2005年12月28日,在山西省左云县店湾镇范家寺煤矿发生的一起透水事故,等待矿友消息的矿工悲痛万分 )
黄宝地和底层
矿难发生后,蜿蜒在山沟里的新井矿工村出现大片空房。一间房10平方米左右,地上用砖头隔出4个铺位,垫着烂棉絮,这是最底层矿工的集体宿舍。他们一个月收入在1500元左右,但因为家庭负担重或者工龄短,还没挣到多少钱。事故发生两三天后,这些矿工迅速拿到工资被遣散,回家或寻找生计去了。3000名矿工及家属只剩下不到1000人。“走的矿工是真正的无产阶级。”黄宝地笑着说。
黄宝地没有走。“现在留下的人,是因为自己的车被水困在井下,等着政府赔钱的。”车,是矿工能够投入的最小单位的成本。矿工干一两年以后,都会攒出1万块钱买一辆机动三轮车,“除了自己干活,我还雇人给我拉车,一车煤18块钱,车工11块,车主7块”。矿工们像农民对待牲口一样充满温情地谈起自家的车。“我的车当然是换好胎,不停点的跑,比人还累。”黄宝地说,“我逃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车在里面,要能捞上来我还要。”已经当了7年矿工的黄宝地不仅有车,还是“带班”——手下管6个人,矿工中最小的头目。“带班”不需要成本,和矿工一起干活,上下井人数清点好,活计安排好,把矿工们在井下发现的问题反映给小包工头,比矿工一个月多拿100块钱。像黄宝地这样生活在底层矿工之上的第二层人,在新井煤矿大概有500名左右。
发表文章52篇 获得0个推荐 粉丝1024人
现在下载APP,注册有红包哦!
三联生活周刊官方APP,你想看的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