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贾海峰）

9月8日，北京天气陡然转冷，我住所附近的大成桥上，小贩们却如常占据着桥头，只是今天多数人不卖菜，卖的是花。

后天是教师节，今天是周五，给老师送礼物的最后一天。过往的家长都会买上一两支玫瑰，交给自行车后座上的孩子。这让我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我在农村上的小学，300个学生只有5名老师。校长是农民出身，只念过小学，一次讲课把“灰尘的旅行”念成了“炭尖的旅行”。校长因此很器重这5位老师。我们的数学老师中师毕业刚一年，他觉得太辛苦，想走。校长知道后，动员我们每人用红纸做一个小红花，在教师节的时候献给这位年轻的老师。于是，1988年教师节，30多朵各式各样、有好看有难看的小红花一起争着插到他的上衣口袋里。这位曾经动摇的年轻老师泪流满面。

从此，在这个破旧的乡村小学他一待就是20年！今年春节我回老家去看他，只见半头白发的他正在冬天的冰水里“浇地”，而他的家里，20年前的教具被擦得锃亮，整齐地摆放着，教案翻开在桌上，上面有他昨夜备案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