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每次餐后立即刷牙。一天三顿饭，所以她每天刷三次牙。知道她这个习惯的人不多，她某任男朋友是其中一个，取笑她这是“刷牙OCD”，就是刷牙的强迫症。

在新加坡上班时，每天中午，所有女生吃完饭以后，会拿着各自的牙具走进洗手间。大家刷牙的时候没法说话，顶多透过面前的镜子默默地交换个眼神。那些描着眼线涂着眼影有时戴着假睫毛的眼神。当她第一次拿着牙刷牙膏漱口杯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刷牙的时候，老板的助理让她等等，取出自己粉红色Hello Kitty的牙刷套装，要一起同去。“原来这里的人都有刷牙OCD。”她掩饰了自己小小的惊讶。新加坡的办公楼很安静，刷完牙后的午间更是如此。办公楼地下就是大食代那样的美食广场。那里倒是人声嘈杂，颇像中国，但肉骨茶、海南鸡饭的滋味都强了许多。

她也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这个习惯。好像是准备减肥的时候，据说清新的口气能抑制（一阵子）口腹之欲。又好像是哪天读到的哪本杂志，说干净的头发能增加人的自信。她每隔一天才洗一次头。但是刷干净的牙齿能给她同样的自信。那个告诉她OCD名词的男生每天只刷一次牙，或是早上，或是晚上。他刷牙只是为了避免口气影响到别人，偶尔想到口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