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2018-03-08·阅读时长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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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已购买,请登录军校毕业时,我跟Z分到了沙漠里的空军基地。报到当晚他给我打电话,声音嗡嗡的。我问他是不是在哭,他不承认,说他正在流鼻血。第二天早上我洗脸时鼻尖发痒,低头一看,鲜血正叭嗒嗒滴入盆中,果真是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等我们稍稍适应了这片连成年公骆驼都得努力打拼的沙漠时,刘丽却去了德国一个什么豪森留学,很快把Z给甩了。在一个漠风轻拂的早晨,Z无言独上西楼,爬上了连队的水塔,搞得全连官兵扯着很多棉被准备迎接他的高速到来。Z无法理解为什么站在水塔顶上远眺一下绵延的沙丘都不可以,只好默默地顺着铁梯爬回到现实的荒漠中。
在禁闭室待了三天出来之后,Z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周末常会搭便车来找我喝酒。在沙漠一带,没水活不了,没酒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我们痛饮时都觉得孤烟更直落日更圆。
Z在爱情的沙漠中跋涉了差不多两年,又喜欢上了技术室的徐燕。徐燕长得比刘丽差远了,可Z却为她激情四射。他说徐燕的目光无比清澈,给她写很肉麻的情书,在冬天来临时把自己的床垫送给了徐燕,甚至还就着徐燕的口味专门嗑了一大袋瓜子仁送去,可惜人家嫌恶心不吃。那段时间我感觉Z整天都挥舞着铁锹在沙漠里挖沟,打算把弱水引来,然后他就可以跟徐燕在他想象中的人工爱河里共浴。可能他这种原始而虔诚的求偶方式打动了徐燕,我们喝酒的次数迅速减少。在他们勾搭上的那个秋天,胡杨泛黄,弱水开闸,他叫我去帮忙照相。他和徐燕兴高采烈地摆出各种表达甜蜜的造型,我则像条狗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给他们照了很多美好的照片,弄得我内裤里都沾满了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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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杂志和他倡导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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