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哲人二

随着科技的发展以及年岁的渐增，人类的群居性似乎也会有所变化。比如，在年轻时候的聚会频繁，哪怕在马路上捡到一块钱，也会被众人视为其即将走向金光钱途的美好开始而要求请客吃饭。那时候的聚会很少有性别及年龄和其他外部因素所带来的搅扰，话题也质朴活脱，年轻的思维多半纵横开阖雄浑阔大。女性聊星座和娱乐八卦，心中也有真挚的爱情；而男人，可能心中都有一个将军梦，涉猎的多是时政局势和军事。酒精和着茶碱，激情着一定会有的闪闪发光的未来，美人似玉剑气如虹。

可是，多少人在时光中老去，时光却丝毫不为所动，聚会的阵地从最初的酒肆茶楼渐渐地就转移到了虚拟社区。“不知所畏地没事闲扯篇那是年轻人干的事了。”当一位朋友从小食街抓拍几张照片并上传到朋友圈的时候正好是夜23点，那时间的我蜷坐在冠以“书房”称谓的斗室里。此时此刻的这个环境以及氛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是颓废也不是沮丧，是无论如何扭动身子以图最佳舒适坐姿，却总是难以达到那种身心愉悦临界点上的无所事事。电脑播放着的是随机音乐，面前一杯清茶，捧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屏幕，朋友的朋友圈下及时收到了21个赞，以及一句来自我们平时称作“名媛”的女性的评论：“真的和我们当年好像。”

事实上的情形是，朋友所在的小区因为变压器超负荷而崩溃，逼仄的楼栋间就突然人声鼎沸起来。他决定出去开间房，他的妻子在不久前赶赴印尼参与公司的收购谈判。要是时光倒流回到当年，不待吱声众人就会闻风而动。问题是，此时不复当年，就算聚集在一起消夏，又能谈些什么？偶有的小聚算是纯粹的吃饭，饭后小坐，提起股市，大涨的时候想辞职，大跌的瞬间想辞世。相互对视一眼，摇摇头又都俱沉默。片刻后会有人说，撤吧？众人附和点头，撤吧。默契地付账，鱼贯出门后挥挥手，身影各自消失在不同方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