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星云
2020-08-02·阅读时长9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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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图/刘勃麟
轮回
刘勃麟大年初二回的北京,自己一个人隔离在北京北郊顺义水坡村的工作室里。
原本在世界各地博物馆和公共机构巡回展览、搞创作的他,因疫情停了下来。他存了很多物资,尤其是矿泉水和方便面。隔离期间,他把所有物资摆在工作室的货架上,然后把自己全身涂上颜料,“消失”在货架前,村里的道路封闭了,他又跑到村口,“消失”在封闭道路的路障前。
“这些年,无论是在法国蓬皮杜艺术中心、欧洲摄影中心办展,还是与克鲁兹·迭斯、肯尼·沙尔夫、JR等艺术家的合作创作,都会有当地画廊负责前期准备。”刘勃麟说。但疫情让他回到了最初的创作状态,没有助手,他需要自己一人完成所有事情。
创作时,他会先选好背景,摆好相机的位置,然后穿上古板的绿色军装作训服,在背景前站得笔直。他微微呼吸,闭上双眼,几名助手进行人体彩绘,他逐渐在背景中“隐身”。什么样的背景都有可能,从被拆迁的废墟,到街头宣传标语,再到超市货架,或者中国古代绘画,他都那样笔直地站着,这就是他最为经典的“城市迷彩”系列。
他通常需要站3~4个小时,最长一次达到了10个小时,几位助手将他身体挡住的背景颜色和形状一笔一画地画在他穿的作训服上,双手和脸部是唯一裸露的地方,丙烯颜料需要直接涂在他脸上。最初刘勃麟不以为然,“年轻硬干”,这样的创作持续7年后,“皮肤受到了极大损坏,已经修复不了了,毒都到里面去了”。他在巴黎找最好的皮肤科专家,开了药膏,药膏含激素,老是反复,他后来便先涂一层凡士林作隔离。
助手涂完颜料,他往往会“隐身”在背景中,观察周围来往的人群,有时甚至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能发现他,路人从他身边走过才缓过神来,反而把他吓一跳。
不过疫情之下,这样的热闹场景不见了。没有助手的刘勃麟,只得自己一人照着镜子涂颜料,“以前那么多助手给我画,路人围着我拍照,现在就我一人,有种强烈的凄凉感”。
5月底,他在水坡村的工作室被拆了。当时村里还住着十几名艺术家,大家都在找新的地方,他还没有开始找。他把大部分作品拉回了山东老家,只留了一小部分搬到了北京艾米李画廊的新展上。展览有他最经典的“城市迷彩”系列,也有他首次对外展出的全新虚拟绘画作品“Now Now”系列。隔离期间存的方便面还没有吃完,他把剩下的方便面带到画廊,作为“开幕自助晚宴”,请观众们带回家吃。
他的“隐身”系列创作从2005年索家村工作室被拆迁开始,到今年,就像经历了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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