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乐
2020-07-09·阅读时长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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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詹湛
无伴奏大提琴体裁不是无根之萍。之前的20世纪独奏大提琴系列依次介绍了从雷格尔、卡萨多到魏因贝格、布里顿和利盖蒂的作品,但未有机会去介绍更广阔时空范围的佳作(近50年间日本当代作曲家的独奏大提琴曲目库,就可以给我们以新的启迪)。“十”的裁选仅仅是拔尖之故,实际上优秀者何止百首?
历史上最早为无伴奏大提琴谱写作品的,当属早期意大利作曲家安东尼(Giovanni Degli Antoni)、加布里埃利(Domenico Gabrielli)和加利(Domenico Galli)三位。安东尼在1687年的博洛尼亚写出了他的Op.1,共由12首无伴奏利切卡尔组成,教学意义突出,也曾被改写到羽管键琴的低音声部。加利唯一知名是Trattenimento musicale sopra il violoncello a'solo(独奏大提琴的音乐晚会),1691年在意大利北部的摩德纳写给定弦为“降B-F-C-g”的琴;维塔利写过Partite sopradiversesonate(由各支奏鸣曲构成的组曲);科隆比(Giuseppe Colombi)写过一首恰空,谱子未留存;加诺迪(Alessandro Giannotti)写了四乐章的奏鸣曲,但标注中的“basso solo”有可能不是大提琴。
音乐教育系统化后,人们意识到,练习曲与无伴奏曲目存在亲缘关系。从杜波、隆贝格(Bernhard Romberg)、塞尔维斯(Adrien-François Servais)、弗朗克姆(Pierre Franchomme)到皮亚蒂、格尔特曼(George Goltermann)、格鲁兹马赫、大卫朵夫、波佩尔和费岑哈根(Wilhelm Fitzenhagen),华丽的练习曲集让练习者们又爱又恨,视作“手指游戏”,但多少也在以技巧之美迎合着观众,无时无刻不在酝酿着每个时代的“无伴奏”风格。
罗斯特罗波维奇与布里顿
所以,从巴赫那儿获取根源性能量,在练习曲中淬火,借助小提琴或维奥尔琴等弦乐器进行能量的重新投注与分配,成为了20世纪作曲家谱写大提琴作品时殊途同归的关联。唯独对既有风格敢于切割、重新嵌合与缠绕,藏在一件乐器“不可见处”的个性,方可契合于新的时代。
瑞士人萨赫尔(Paul Sacher)是首先要提到的人物。他不是作曲家,是重要的指挥家与当代音乐赞助人(如帮助过巴托克)。回首望去,1975年,一个饶有意思的项目“12 Hommages a Paul Sacher for Cello”(十二段致敬萨赫尔的独奏大提琴曲)呱呱坠地。那是由罗斯特罗波维奇牵头、多位作曲家合力打造的。作品须基于萨赫尔的“姓名动机”,可作为琶音动机或和声基础。譬如,杜蒂耶、亨策与布列兹之间的处理就大相径庭,12个段落间,最吸引我的无疑是波兰人卢托斯瓦夫斯基的Sacher Variations(萨赫尔变奏曲)。他用了两组动机之复合(“降B-降A-G-升F-F”与萨赫尔动机“降E-A-C-B-E-D”),仍气场宽绰,力度与冲击性尤强悍且新颖,备受瞩目。就整套而言,我推荐现代音乐一把好手德曼加(Thomas Demenga)在ECM公司所演奏的录音版本;至于卢托斯瓦夫斯基单独的Sacher Variations,则应当寻找逝去的大提琴家海因里希•希夫的现场录音。
萨赫尔之事提醒了我们,近代独奏音乐体裁发展至今,一项不可忽视的特征是转而依赖人与人的关系。例如布里顿并不以多产器乐作曲家的名声著称(弦乐四重奏除外),然而他为老罗谱写大提琴之前,还分别为独奏双簧管、吉他、竖琴谱写过无伴奏曲。在创作无伴奏吉他作品时,布里顿会向吉他大师布里姆询洽:如果某段你做不到……那我就拿掉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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