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喝了很多酒。 刚刚在一起时我沉迷森见登美彦小说,在京都四条上巡礼那家二百日元一杯的鸡尾酒吧,试图找到书中那种伪电气白兰的甜蜜。和着街上三味线的乐音,坐在鸭川之上独饮的我不想承认这调味酒似乎尝起来有点苦涩。回到加拿大我和他提起电气白兰,他拜托朋友从日本带了两瓶回来。我们在大雪纷飞的多伦多对饮这廉价的调味酒,听着Sia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唱着Titanium,我真的很开心。 我们很不一样,他喜欢德沃夏克和维瓦尔第,我喜欢Steve Aoki和David Guetta;他喜欢苦艾酒,我却最喜欢金汤力,但我对他的爱像是献祭,内心深处是义无反顾。我们一起听了维瓦尔第的四季,两杯苦艾酒,一只汤匙,一块方糖。王尔德口中的致幻酒,碧绿的颜色,好像真的有凯尔特的光辉笼罩。《冬》的第二乐章响起,我看到他脸上的光,眼中的光,我的眼睛有点湿润。对我来说,那杯苦艾酒配维瓦尔第可能是那个飘雪的初春最闪亮的东西了吧。 整整一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在任何场合听到过维瓦尔第的四季。今年的圣帕特里克节,我走进一家爱尔兰酒吧,“喝点什么吗?”酒保问我。看着店里悬挂的三叶草拉花,“来杯苦艾酒吧。”他熟练地拿出杯子,汤匙和方糖。我的眼睛有点模糊,胸口有点温暖,拿起那杯酒,耳边是维瓦尔第的《冬》。
06-30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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