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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蝶衣犯烟瘾,小楼来看他那一场,剧本里设计的动作是张国荣要用一根拂尘的尾巴打烂一整墙的镜框,墙上挂的都是他和小楼二人的合影。开拍前陈凯歌说他相当紧张,首先要是一次拍不过,重新置换那一墙镜框、打扫屋子就得耽搁相当的工夫,再有就是这场戏对演员表演要求极高,这是小楼和蝶衣在这个戏里最后一次有身体接触。表面上是因为犯烟瘾,蝶衣大发脾气,一个在砸,一个在后面抱,实际上那分明在表现爱之挣扎,能准确地传达这几层意思实属不易。“又是一个斯泰尼康的运动镜头,我一再地跟顾长卫说,焦点千万跟紧,别人家演好了,咱虚了,拍之前我也留心两个演员的状态,看张国荣是铁青着脸,张丰毅坐在旁边咬牙,我就跟摄制组说快快,这两人都进去了。果然一开机张国荣就疯了,然后就是拿着棍子乱打这墙上的镜框,玻璃碴四处飞溅,张丰毅在后头抱着张国荣也是丰沛的感情,可以说现场两个人的表演已经惊心动魄,我不禁对自己说,这哪是烟瘾犯了发疯啊,这是人在眼前爱不得的极度痛苦,是面对不公命运,拼尽全力的反抗。” 陈凯歌喊停,张国荣已哭成泪人,久劝不止。“我劝不住也急,说你还真是哀哀如丧考妣啊,人戏不分,不仅有程蝶衣,但张国荣也做到头了。”

02-16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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