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
2020-01-03·阅读时长9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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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因比在晚年曾经预言:“将来统一世界的大概不是西欧国家,也不是西欧化国家,而是中国。”这句话并非一时兴起之言,而是汤因比系统中国观的表现之一。这位历史学大师著作等身,以中国为主题的专著却是寥寥。若要追溯他中国观的演变,除了检视他散落在著作和言论中的片段外,不可忽略他一九三一年出版的《中国纪行:从旧世界到新世界》(A Journey to China or Things Which are Seen )。这部游记记录了汤因比一九二九年的中国之行—这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在中国旅行,提供了探讨西方人如何想象和书写东方的又一个文本,并且对于了解早期汤因比如何思考文明的接触、如何理解中国颇有参考价值。
一九二九年,太平洋国际学会计划在日本京都召开会议,向汤因比发来邀请,给他提供了前往东方的契机。汤因比没有选择从伦敦一路向西, 经美洲大陆、太平洋的路线, 而是向东而行,一路穿越近东、中东、远东等他曾经涉足和未曾涉足的辽阔地区。
一九二九年七月,他偕家人,颇具浪漫气息地驾驶着一辆福特汽车,从伦敦出发,沿途经过法国、德国、奥地利、匈牙利、罗马尼亚等地,到达土耳其。随后独自继续旅程,经过叙利亚、伊拉克、印度等地后, 于十月到达中国。他在中国重点关注四个最具代表性的地区:政治中心南京、古都北京(当时称北平)、国际大都市上海、尚处潜在冲突中的东北。在中国和日本之间辗转数次后,他乘坐西伯利亚铁路列车,横穿苏联回到欧洲。
对中国进行一次实地旅行,是汤因比文明研究的必需。他早年以希腊、罗马历史为研究对象,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转向文明研究后,意识到自身知识结构的短板,对亚洲等“未知区域”有了进一步了解的动力。汤因比在旅行中进行着“旧时”与“今日”、“西方”与“东方”的对照。他热衷于将旅行中的亲见亲闻与历史典故天马行空地联系,尤其关注亚洲各国面对西方文明冲击时的反应,从而在这部游记体现出他关怀人类文明命运的宏大叙事。比如在土耳其、叙利亚和伊拉克这几个伊斯兰国家,他以“伊斯兰直面西方”为题,详细观察当地衣着、语言乃至政治、经济的变化,分析其世俗化表现;在印度的焦特布尔地区,他声称找到了一个能够妥善解决自身与西方文明关系的东方社会,这里没有那种在东方常见的、与西方文明接触后的不适感;在中国,他感慨这里已经通过“对西方文化去芜存菁的移植”而获得了自身的新生,通过对比分析,他将土耳其和日本归纳为自上而下的西方化,中国则是自下而上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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