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穗康

“倒退”的勋伯格，这好像是个奇怪的开题，但也是一个可以探讨重新的议题。尽管热衷于古典风格，但我不是古典风格的忠实信徒。我是巴赫和他以前文艺复兴音乐的随从，也是勋伯格和他之后音乐的同伙。我的社会和艺术观念常以提问为先，我对西方工业革命和启蒙运动耿耿于怀。我的老师杰基·温泽（Jackie Winsor）把西方文艺复兴看成视觉艺术的歧路和西方文化的倒退，我可以理解她的尖刻和角度，因为我对工业革命和启蒙运动持有相应的刻薄，所谓：“神话已被启蒙，觉醒倒转成为神秘之幻”（“Myth is already enlightenment, and enlightenment reverts to mythology.”摘自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 [Dialektik der Aufklärung] Max Horkheime和Theodor Adorno 1944。），尽管启蒙运动是历史现实之必须，而且我们都是百年之后受惠的后代。也许正是因为它的历史地位重要，今天才有反思的必要，也算我们这些受益的子孙不得不付的代价。

启蒙运动大约从1650年始，断断续续历经百年，它的普及之广历来少有，它的影响之深今天还在。启蒙运动从欧洲本土波及美洲大陆，不但有哲人、文人、艺人，更有改朝换代的政治人物（当时卷入的哲学家有笛卡尔、斯宾诺莎、约翰·洛克、皮埃尔·贝尔、伏尔泰、 卢梭、孟德斯鸠、康德；物理学家牛顿；文学家歌德、席勒；有影响的政治家弗里德里希大帝、凯瑟琳大帝、约瑟夫二世、本杰明·富兰克林和托马斯·杰斐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