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
2019-04-16·阅读时长11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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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年台湾电影金马奖的角逐,以《刺客聂隐娘》荣获导演、剧情、摄影等六项大奖而终于落幕。红毯上,一袭轻纱的舒淇,却与最佳女主角擦肩而过。她淡淡的蓝色裙摆,回旋于周遭的喧嚣热闹之中,像薄暮里轻烟渐渐飘散,让人想起银幕上那个寂寞的身影。对于该片,舒淇在其微博中有过一句感慨:“其实是爱情故事加上一点点打架,一个很孤单的女子,如此而已……”
影片中的聂隐娘无声无息,只有面前飘拂扬卷的纱帘,让人感觉到空气的丝丝流动。她凝视着十三年前的爱人怀拥娇宠的胡姬,絮絮私语窈七对六郎的往日情意。夜色中一片宁静,导演的镜头牵引着观众的视线,追随田季安对少年时光的回忆,而让人容易轻忽眼前这并没有卿卿我我、男欢女爱的一幕。这,对于纱幔后沉默的聂隐娘来说,实在是很残忍。轻烟一般的薄幕,举手便可撩起,却像无法穿透的光阴,横亘在二者之间……
这当然不是唐代传奇里的本事,不过剧中的其他人物倒并非向壁虚构。故事发生地魏博,在唐人笔记中就有描述—魏博节度使田承嗣跋扈,狠傲无礼,朝中郭子仪曾经遣使到魏州,田承嗣指着自己的膝盖对使者说:“此膝不屈于人若干岁矣,今为公拜!”这一献出膝盖的细节,大概可以作为电影中田氏父子形象的历史解读—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电影中的聂隐娘眼前的田季安髭须乌黑,面目张扬,随扈群从,美人在侧,早已为人夫、为人父,成了独霸一方的藩主,哪里还有她少年同伴的影子?在无可逆转的时光之行中,伊人已远,唯有记忆留存—而抱守着那点影子的她,纵然记忆千回百转,也终将无处可去,不过是“孤鸾舞镜”而已。玉玦昭示着对往昔的告别,聂隐娘静伺胡姬的寝处所欲了断的,是自己记忆中曾经奔涌却无可遣发的情意,仿佛从高高荡起的秋千一跃而入杏花深处,风止树静,从此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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