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
2019-04-12·阅读时长1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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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已购买,请登录文 / 戴 燕
一
《文学史的权力》出版超过十年,据说已经脱销,出版社希望重印,这让我下定决心补写最后一章《国语的文学史之成立》。说补写,是因为这一章原来就在写作计划中,在讨论了影响至今的 “中国文学史”,它的形成,如何受到近代以来自西向东而又糅合了中国传统的新的学术分类、历史叙述、教学制度、文艺思潮等各方面的制约之后,当然还要讨论它和现代 “国语 ”即白话文的关系,这不仅是因为我们在这里谈到的文学,主要是一种书写语言(书面语)的文学,文学史实在是一种关乎书写语言变迁的文学历史,还因为文学史著作本身,随着现代国语运动的推进,最终也变成了是用白话即现代汉语的书写。如果忽略了 “中国文学史 ”的这一性质,便无法完整地理解所谓 “文学史的权力 ”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能够持续地发挥它的效力。只是要说明这一点,则必须关注到头绪繁多的晚清民初的国语运动,而在二○○二年最初出版这本书的时候,我觉得还没有把握把它讲得很清楚。
回想二十多年前,我刚刚进入文学史的学术史研究,那时并没有料到这个话题会发酵,后来有那么大反响,也没有预计到我个人会在这个题目里面盘桓这么久。我是在读大学时接触到文学史的,正如我在二○○二年版的《后记》中所写,却是在大学毕业后的几年,因为各种机缘,看到各种各样古今中外的《中国文学史》著作,是这一阅读经历告诉我,同在 “中国文学史 ”名下,但可以采取不同的形式、书写不同的内容。这是我对 “文学史 ”真正产生兴趣的契机,也为我后来做研究打下了极为重要的文献基础。
但是在这里我还想要补充说明的是,从八十年代,黄子平、陈平原、钱理群发表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论 ”,王晓明、陈思和提出 “重写文学史 ”,到九十年代,在王守常、陈平原、汪晖主编的《学人》上刊登 “学术史研究笔谈 ”,在陈平原、陈国球主编的《文学史》上刊登 “旧籍新评 ”,这些同辈学者的思考特别是他们反省批判的能力,也给了我非常大的启发和激励。今天来看,它们大概都可以算作在上个世纪末的风云激荡中,这一代学者的困惑、选择和努力的表现,在学术上,希望突破旧的条条框框,开辟新局面,却又受困于现实,在困境中左冲右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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