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生
2019-01-28·阅读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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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乌托邦作品在科幻类型中占有极重要的位置,它代表了高度文明下人类的自由意志和怀疑精神。第一部称得上反乌托邦的开山之作是俄国作家尤金·扎米亚京(Eugene Zamiakin)的《我们》,在未来模拟了一个高度集权的社会,个体化被消解,人类成为了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完美”的人。相比之后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的《一九八四》和阿道司·赫胥黎(Aldous Leonard Huxley)的《美丽新世界》,它们搭建了一个未来世界整体划一的基础模型,在尤金·扎米亚京的反乌托邦文学中又朝前走了一步。
《我们》里描述了这样一个社会——人类进入到26世纪,大一统的世界里,社会科技高度发达,人类进入到无比精确的数字时代。居民们以数字代号作为名字,每个人都生存在透明的玻璃盒子里不再有隐私,人们的情绪稳定、积极、健康,犯罪率降至最低,任何的秘密无处遁巡。与我们生活中充满的谎言、仇恨、嫉妒、抑郁相比,这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世界,然而如果消灭了所有的不良情绪,人类的爱和性如何存在呢?
《我们》中颁布了富有历史意义的《性法》,也就是说“一个号码可以获得将任何别的号码作为性产品使用的许可证”。每个人到性部的实验室接受检查,他们会测试你血液里的性荷尔蒙比例,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周期制定一张性时间表,你可以提出申请,享受某个号码或某些号码的服务,国家会把“性权”变成一本粉红色的票据本分发到个人。毫无疑问,提供给“羡慕”和“嫉妒”滋生的条件将不复存在,性的需求转变成和睡觉、体力劳动、进食、消化无差别的功能。
主人公D-503号是一名联合国培养出来的数学家,并成为“积分号”飞船的建造者之一。这位处于社会顶端的知识分子,一开始,赞美着数字、逻辑以及空前的人类文明,直到他遇到I-303号(反对者)这位与众不同的女士,她带他进入“古人”的世界,并开启了他对世界理解的另一种感知。在这之前的D-503,声称古代的神话乐园里有两种选择——没有幸福的自由和没有自由的幸福,那些愚蠢的古人选择了自由,因此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他们一直渴望得到镣铐的束缚,这就是他们感到的对世界的厌恶,即所谓“世界之痛”的根源所在。
为了消除负面的情绪以及痛苦的本源,通过制度、监督以及完美的参数,《我们》世界里的人类放弃了自由,拥有想象力和爱恨意识被认为是一种“灵魂上的疾病”,必须通过切除手术,杜绝感情的泛滥和个人主义的滋生。《我们》里的造福者曾经宣布:“万一他们不了解我们为他们带来的是经过数学方法计算出的毫无瑕疵的幸福,那么我们就有责任来强迫他们享此幸福。”
现实比小说精彩,离26世纪还有500年,如今我们所处的互联网时代,已经开始了“爱情数据化”的分析——爱情可以被数字化、数据化、数学化。如今,每个人的线上浏览记录都有可能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专属“数据库”,通过对偏好的统计和分析,最终在线上约会平台推荐并预测约会双方的匹配度。就在2017年,一个大数据创业公司Gausscode宣称,通过数据模块化的分析,可以大幅度提高我们遇到伴侣的效率。
在极端秩序和文明之后,人们是否可以通过技术手段,从精神上消灭情感带给人的痛苦和牵制,给人类找到一种类似“永恒”的情感归属?在《我们》中没有答案,被模块化的幸福终究将回馈给人类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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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主任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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