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若茜
2018-08-30·阅读时长7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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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已购买,请登录在河尻圭吾(Keigo)的画中,长颈鹿睡觉时脖子下至少要垫上四个枕头,就是因为脖子太长,它的脸永远无法出现在合影里,它戴不上雨衣的帽子,也无缘套头衫,看不见体重计上的数字,跳绳也永远失败,实在让人心疼。鳄鱼也没好到哪儿去,长长的嘴巴让它根本戴不上口罩,大概也很费口红?嘴长的同时手臂却短小,接吻时没法互相拥抱,没法举重,不能演奏管乐,总之,无力的尴尬瞬间同样多得是。
也许我该用“他”而不是“它”来指代长颈鹿、鳄鱼,以及河尻圭吾笔下任意一个角色,比如无法完成接力的同级磁铁、称体重时掏出身体里棉絮的玩具熊、进入蒸桑房脸上就会长出霉斑的面包片……“他们”被作者理所当然地赋予了“我们”的面孔,在因为尴尬、无奈而空气凝结的几秒真空里,脸上挂着无奈的八字眉,两眼放空——在我们内心居住的那个自己,大多时候大概就是这副尊容?
河尻圭吾说自己反正像他画中那些眼睛无神、面无表情的动物角色是错不了的。据说他平时不怎么爱笑,也不怎么会生气,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知不觉间把自己投射到了画里,所以他几乎不会去画那种明显的喜怒。而他笔下那些闷闷不乐的脸就仿佛在说:“人生可不只有好事哦。”然后,他又把好笑的元素放入其中带来“救赎”,就好像话锋一转:“尽管如此,人生也不坏。”
自2012年在Instagram上发布自己的画以来,河尻圭吾几乎每天以一幅或两三幅的频率创作,到目前为止,他的画已经有3000多张,脑洞似乎开得深不见底。今年4月,他又开通了微博,依然保持着一定的更新的频率。难以想象的是,拥有如此创造力和惊人产量的作者并不是专职画家。从印刷公司下班回家,他经常会画画到半夜3点。在女儿3岁到8岁的5年之间,她对爸爸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每天都在画画。
女儿同样酷爱绘画,不过,现在还是小学生的她总是说爸爸的画不符合常识。显然,河尻圭吾还没有向她解释,符合常识并不是世界唯一的样子。他大概也还没有向她讲述,他是如何受到毕加索的启发而跳出熟悉的角度去展现事物,如何在画中思考“示能”(affordance)的概念,如何在单幅作品中设法体现时间的起承转合。
前不久,河尻圭吾的200多幅作品被集结成册,以《我的生活不可能那么坏》作为书名在中国出版。这些画在选择上有意避免了那些只有日本人才能理解的趣味,始终在展示以记忆和经验组成的人生。因此,即便“不符合常识”,我们似乎还是都会在画中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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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主任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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