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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漫画中的笑与骂

作者:傅婷婷

2018-08-30·阅读时长8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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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家方成(崔巍 摄)


漫画人生

方成和相声大师侯宝林是挚友。侯宝林曾经跟方成聊天说:“漫画是无声的相声,相声是有声的漫画。”方成很欣赏侯宝林,写过《侯宝林的幽默》。漫画和相声都有讽刺和幽默的特点,方成也常借鉴相声、喜剧和有讽刺与幽默的文学艺术作品的语言,如《济公传》《官场现形记》《儒林外史》《笑林广记》,以丰富漫画创作。

他不仅画漫画,也是中国第一位研究漫画理论的人。他在《笑的艺术》中聊“笑与骂”:“笑和骂是两回事,而且互相矛盾。高兴就不骂,骂乃因为不高兴。可说来也怪,笑的艺术和骂的艺术却是一家弟兄俩,二者相通。”

方成认为,要触发笑,需要矛盾、奇巧,以及使人感到“有味”的曲折的语言,“因为它是启发式的,有让人自己思考和判断的余地”。

方成家喻户晓作品当属《武大郎开店》。漫画家徐鹏飞是方成的晚辈,也是朋友和同事,他在接受本刊采访时说:“大家很熟悉武大郎,图中对话比较多:‘我们掌柜的有个脾气,比他矮的都不用。’看了这张画,人们能对压制人才引起共鸣。”

徐鹏飞还喜欢另外两幅作品:《神仙也有缺残》和《不要叫我“老爷”,叫“公仆!”》。“《神仙也有缺残》,画一个铁拐李。神仙本来应该没有毛病,都当神仙了有啥毛病?可是八仙里恰恰有一个铁拐李,有腿疾,拄拐棍。方成先生很敏感,用这一点揭露盲目崇拜。这张画一出来,不用讲道理,大家都明白了。《不要叫我“老爷”,叫“公仆!”》,一个官员坐在抬着的轿子里,前方人等纷纷回避,一个老百姓却跪在路边给他下跪。这个标题太深刻太幽默太有内涵,把那些自称公仆的官员的虚伪揭露得淋漓尽致,而且让人看了想笑。”

1985年,在“中国十大笑星”评选中,方成担任评委,当时在吉林日报社工作的徐鹏飞结识了方成。8年后,徐鹏飞被调到人民日报社工作,经常在一些活动中邀请方成。那时出差时还不时兴一人住一间,觉得是一种浪费,两个人有时就一起住在一个标准间里。徐鹏飞回忆了方成的一个习惯:“方成是性格特别宽厚的智者。八九十年代出差的条件不像现在这么好,一个房间两个床,我们一人住一个。方先生非常有意思,他年轻的时候总值夜班,有点失眠,后来年龄大了,睡觉特别晚成为一种习惯。出差时他自己带个老式的小灯泡,因为宾馆房间的灯都亮,台灯也太亮。他怕影响别人睡觉,他又睡得晚爱看书,就到一个地方把小灯泡插上,自己做一个临时的东西遮挡光线,自己躺在床上看书。这点光他自己能看到,旁边另一个床上的人就看不到。”

方成(原名孙顺潮)9岁之前生活在北京农村,喜欢画画。当时,他所在村中的孙姓家族里很多人在海外打工,春节回家过年,家里墙上会有“金山大吉”“巴城吉庆”之类的红纸条,金山指旧金山,巴城指雅加达。方成曾回忆自己漫画启蒙也许与此有关:“可能是在有钱人家里看过墙上的画。回乡居住的华侨也有几家,他们比较富裕,我有时去过那里。”

少年方成在战乱中辗转于北京、乐山,读完了中学和大学。1942年,他从武汉大学毕业,到黄海化学工业研究社工作,业余时间读书作画,画一些生活记忆。1945年夏,黄海化学工业研究社准备迁返至天津,方成在即将被丢弃的一批上海出版的英文报刊中发现许多外国漫画,是发表于“二战”期间的政治讽刺画,讽刺轴心国。方成如获至宝,剪下来贴在两个本子上。

日本投降后,方成在上海出版的报纸中看到了米谷、张乐平、丁聪、张文元、余所亚、沈同衡的漫画,也想以此作为终身事业。于是,1946年夏,他从研究社辞职去了上海。

方成靠着自己对西方漫画的了解被广告公司的美籍犹太老板选中,担任绘图员。然而,方成在一幅画中有反美信息。方成回忆:“他一怒把我的画稿一把抢去。我立刻站起来,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向他砸去。对方一见不妙,赶紧把画稿放下。”当然,方成因此丢了工作。在上海,经过好友《大公报》记者张高峰投到北京《新民报》上发表。不久后,收到《观察》周刊主编储安平的通知,邀请他为杂志用自己的作品编一版漫画。在上海这一年半时间,方成在黄嘉音的介绍下,见到了漫画前辈丁聪和华君武。他应该不会想到,自己在日后会被人拿来和这两位前辈并列,称为漫画界“三老”。

他的漫画人生就算是从这里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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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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