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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鱼

作者:陈理

2018-04-10·阅读时长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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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胖胖的是海沧人,在操作中一条黄翅鱼在空中一个转身掉在网箱之外的海里溅起一朵水花。 它自由了我说。 它死了老板说。

人类的起源追根溯源是由海水中的单细胞生物进化而来,这种“真理”性太刺激而现实性太虚幻的结论并不被人们经常引用;更多的是在脑海中出现一只笨拙而又初具灵性的类人猿。这很有趣。人们不由分说地把在常识中把人类起源固化在灵长类动物上面,可能是因为“它”与我们长得比较相似而不至于太过唐突?在我心中,要追溯到始祖鱼比较合理,因为这让我们不忘那片养育万物的蓝蓝海洋。

有时会遐想,如果公元前×亿年前的那一天鱼儿不爬上岸来进化成爬行动物继尔进化成哺乳动物,最终人类是不是生活在水中?那么,鱼儿为什么会有强烈的上岸的冲动?当微醺的我将这个问题抛给一位正在酒桌边号称百事通的同样微醺的朋友时,他愣住。紧接着反问道“你知道”?此时我洋洋得意地给出“标准”答案——水中不能生火!因为恩格斯说:“摩擦生火第一次使人支配了一种自然力,从而最终把人同动物界分开。”哈哈。

玩笑归玩笑,但海洋里的鱼儿大部分成为人类为顶端的食物链的下方,是现实。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是先人们在还没有进入农业社会时,为了生存的赤裸裸的进行动物种群灭绝的宣言。其实即使在近几十年内,就有一种鱼儿在我眼前几近灭绝,那就是我国传统“四大海产”之一的大黄鱼(厦门人叫红瓜鱼)。在我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八十年代初,清楚地记得某次市政府号召单位为渔民解决大黄鱼捕获太多而产生的积压。响应号召的结果是几毛钱一斤,个头二斤三斤以上的野生大黄鱼,被我及学院的单身汉们用煤油炉加脸盆煮食,不亦乐乎。那个场面仿佛还在眼前,而现在,野生的大黄鱼在市场难觅踪迹,即使有,也是天价。一种鱼儿的消失,似乎很容易,只要人们不停地捕不停地吃!

当然随着海水养殖业的兴起,许多鱼都可以养殖了包括大黄鱼。但是就连我的小孙子仅凭口感就知道养殖海鱼与野生海鱼的区别。之前曾与友人在海上养殖用的“鱼排”上小酌,鱼排网箱中的鱼现抓现煮现吃,虽非野生胜在新鲜,味道也不错。老板胖胖的是海沧人,在操作中一条黄翅鱼在空中一个转身掉在网箱之外的海里溅起一朵水花。


  它自由了我说。

  它死了老板说。


 “一条鱼生活在大海里,从鱼苗开始,就要不停地游动觅食还要不停地躲避大鱼的攻击,练就一身本领,鱼肉结实身段灵活。像这种从小在网箱中密集饲养,吃饲料,一到大海陌生环境,根本无法存活。”老板笑着说“要不为啥野生鱼好吃……”原来如此,我向养鱼人举起酒杯。

人类吃鱼到也罢了,最可恶的是违背自然进化制造出“观赏鱼”。那种身上有着奇异颜色分布、五光十色的“锦鲤”,至少保留着鲤鱼的自然样貌体态,还算有趣。而品种最多的金鱼,就可憎了。全然没有了它们祖先鲫鱼的样子,尤以那种两个大泡泡眼的为最。每每看到它们摆动着比泡泡眼还小的身躯,艰难地在水中挪动,不胜负荷于那对泡泡眼,就感觉人类有点过了。利益的驱动,以畸形为美,导致对制造畸形鱼儿孜孜不倦,始作俑者不知是谁?

儿时也养过鱼,一群。不过那是不能食用的“中斑鱼”个头寸把长,属于斗鱼的一种,鱼身上有斑纹。刚在水塘捕捉到时,色彩斑斓很是漂亮,但养在鱼缸中几天后色彩就消失,只留下黑灰两色。即便如此,此鱼生性活泼好斗,十几条小鱼儿在鱼缸中追逐嘻戏上下翻飞,倒也有趣。这群小鱼结果十分“惨烈”——那时是文革年代,当时应该是为了躲避泉州真枪实弹的武斗吧,父亲带着小朋友到厦门亲戚家“避难”,临行前忘记把小鱼们放生了(真不应该)。等到一个多月后回来,鱼缸中混浊的水中只有一条小鱼在无力地游动,其他的鱼儿全体消失,尸骨无存。合理的推测是,小鱼们饿急了,就相互斗殴,相互吃食。最后留下一条“鱼坚强”瘦骨嶙峋坚持到最后,奄奄一息。急忙换水投食最后仍未能挽回它的生命,真是可惜。

或许当始祖鱼爬上岸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注定了。陆地与海洋不同,目前人们对陆地上的野生动物大部分都列入禁猎范围;而海里的鱼儿命比较苦,还在哭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绝大部分鱼类还被当成渔业资源。此种作法是因为海里大部分鱼儿都没有灭绝之危?不得而知。不过现在人们似乎认识到海洋中渔业资源也是有限的,如我国沿海现在每年都有三个月的休渔期,防止过度捕捞……

愿大黄鱼的悲剧不要在其它鱼儿身上重演。

东梅979刘律师 2人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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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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