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伟
2018-02-24·阅读时长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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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已购买,请登录音色其实很难形容,若将高贵与典雅形容为丝绸,那么,什么叫“丝绸般的音色”?但我在相隔12年,两次面对德累斯顿乐团演出的现场时,却又都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这个形容。这个乐团的声音太漂亮了——如丝绸般柔情萦绕,如丝绸般泛着高贵的光泽?怪不得有人称它们创造了“梦幻之声”。只不过,相隔了12年的两个现场,12年前是伟大的指挥家意大利人朱佩塞·西诺波里,那一年他53岁。12年后,乐手可能已经换过不少,指挥已经换成一个1975年才出生的年轻的以色列血统的波兰裔丹麦人齐奈德。西诺波里离我们而去,已经逝世10年矣。
12前,听西诺波里指挥他最拿手的舒伯特《未完成交响曲》与马勒《第五交响曲》,我曾惊叹于这个乐团弦乐的声音凝注而来,就如西诺波里精心打磨出的一件细腻温润至极,质地在灯光下能完全透明,不经意就可能破碎的美丽而脆弱的容器。12年后,也许是西诺波里的影响深深镌刻的缘故,总觉得年轻的齐奈德面对这个已经有550年以上历史的乐团的姿态,多少显得有些轻漫。对这样一个乐团而言,他显得太年轻了。但乐声响起的时候,我又马上就明白,其实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其实,通过卡尔·伯姆、鲁道夫·肯培、朱佩塞·西诺波里,美丽的音色已经一代代渗透进了这个乐团的血脉中,它成了它们的传统。遇到不同的指挥,只可能更好,不可能更坏。
真的感谢吴氏策划,每一年都能给我们这些古典音乐痴迷者准备丰盛的精神食粮。今年这个乐团带来的两场曲目,上半场是韦伯的《魔弹射手序曲》与布鲁赫《第一号小提琴协奏曲》,下半场却分别是柴科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与勃拉姆斯的《第四交响曲》。二者比较,当然绝对应该选择勃拉姆斯,但因为时间冲突,我却只能选择柴科夫斯基。那晚上,韦伯的《魔弹射手序曲》表达森林中晨曦初露的序奏主题一出现,我就意识到齐奈德在借这个乐团之能力,追求更轻盈的趣味。那个“欢乐之歌”的轻快,很快就把那种美丽的质感展露无遗。也许是这个开头太漂亮,接下来的布鲁赫,就多少有点令我失望。原因也许是齐奈德太执意要细腻而柔情似水的那种表达,给了独奏者、出生于上海的黄蒙拉太大的挑战。黄蒙拉的技术是无懈可击的,但说实在的,布鲁赫这首协奏曲的特点,本在其情感幅度。如果没有刚硬,没有撕裂,柔情难有浓厚之质地。那天黄蒙拉的小提琴,因为所表达情感过于纤细,就如提琴装上了弱音器,乐队也只能以清秀为衬托,喷薄而出的冲击力就迟迟盼望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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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前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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