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2018-02-24·阅读时长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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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夏加尔作品《散步》(La Promenade) )
“白色的骨灰如雪花儿飞向晚空。又一阵风吹来,樱花瓣翩然飘落。亚纪的骨灰融入花瓣之中,倏忽不见了。”——这是日本作家片山恭一的成名作《在世界中心呼唤爱》凄美的结尾。这部2001年出版的爱情小说,最终销售量达到365万册,打破了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保持17年的纪录,成为日本有史以来最卖座的文学作品,也由此奠定了席卷日本,乃至整个东亚的“纯爱”文化风潮的基调——“边哭边一口气看完整部作品,我也希望可以谈一次这样的恋爱。”《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电影版女主角柴呋幸关于小说的评价被不断引述,庆应义塾大学社会学教授八柏龙纪甚至撰写了一本《感动禁止!泪之消费的人群》,试图剖析这股突如其来的两性感情价值观诞生,一种跨越文化、国界的“想象中的共同体”已经悄然形成。
无论如何,倘若翻看一切被拥趸奉为圭臬的“纯爱”文本,那么一些基本元素都在叙述中必不可少:男女主角在少年时代结识,舞台背景摒弃物质拜金气氛浓郁的大都市,以及作为最终结局的死亡或彻底别离。2004年,居住于大阪的普通工薪女性大岛道子因恶性软骨瘤,在21岁病逝,她与在东京的恋人河野实的情书,以《凝视爱与死》的题名被编辑出版,在一封接一封的录音带情书的后面,是对某种“逝去的美好时代”的回忆与憧憬——每一代沟通手段的技术嬗变革命,都衍生出全新一代的社会关系,而单纯的情书与录音带和生离死别一起,则构成了纯爱的基础。一如安东尼·吉登斯在《亲密关系的演变》中所说的那样:“在浪漫化的感情中,对他人的极度迷恋经过整合,形成了富于个性的追求探索;它将个体从生活的现实世界连根拔起,漠视正常的义务,并时刻考虑极端的选择和激进的牺牲。”
2008年初,正在为自己的电影新片《牛郎织女》而东奔西走的尹丽川在机场偶然读到了女作家艾米的《山楂树之恋》,她直言不讳地说这本书把自己“看哭了”。“因为自己是女性,再看电影、小说的时候个人代入感就会比较强吧。”尹丽川对本刊记者说,“它的悲剧性不在于男主人公去世,而在于女主人公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失去了爱的能力,因为在那个相对肃杀压抑的年代,这种感情唤醒了女主人公对于他人的信任,对于爱的信念等等东西。”作为《山楂树之恋》电影版的前导演和编剧,她解释说,之所以对这个年代久远、唯美气息浓厚的“纯爱”体小说有兴趣,是因为自己的本能强烈地感觉大众需要这样一个故事:“因为那个时候艳照门事件刚刚过去,给我的印象就是,我们在感情、身体上的底线已经被推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这时候就应该矫正一下,应该给大众讲一点关于单纯的故事了,而且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做一个让人感动、流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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