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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斯特劳斯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作者:朱伟

2018-02-23·阅读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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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健在演奏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

今年是德国作曲家理查斯特劳斯(1864~1949)诞辰150周年,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有一个“理查斯特劳斯的生命之歌”系列音乐会,8月30日,我听了其中的第二场——由吕嘉指挥理查斯特劳斯的交响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上半场还有英国作曲家埃尔加(1857~1934)的《第一号威风凛凛进行曲》以及王健演奏的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我一直觉得,音乐史上对许多伟大作曲家都认识不足,理查斯特劳斯也是其中的一位。他被贴上的标签是“晚期浪漫主义”,或者说“浪漫主义的尾声”。他比瓦格纳晚出生半个世纪,与马勒、德彪西、西贝柳斯是同时代人(马勒只比他大4岁,但马勒于1911年早逝了;德彪西其实比他大两岁,也于1918年早逝了)。他与马勒,其实都是在瓦格纳之后,并未像德彪西那样走向相反方向,而是进一步发展了浪漫主义。马勒与理查,在音乐表现力与对人性思考上,都将浪漫主义推向了“后浪漫”,但人们似乎更能共鸣与马勒的倾诉,却很难体会理查更深入的思考。也许是理查斯特劳斯管弦乐作品中的标题给他的音乐帮了倒忙——人们往往会通过他自己确定的标题与每部分说明去对照其音乐,导致的是其实丰富内涵的简单化体会。奇怪的是,人们往往热衷于对芬兰作曲家西贝柳斯(1865~1957)叙述式交响诗的歌颂,却视而不见理查斯特劳斯思考得更深的音乐能力,认为他的标题作品只是李斯特交响诗风格的衍生品。我读那个美国人C.勋伯格(Harold C. Schonberg)的《伟大作曲家的生活》,竟评论他的音乐是“因其将对形式的表现置于对本质的表达之上而被割裂所造成的悲剧”。我觉得,关键还在于体会能力。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是理查斯特劳斯所作交响诗中的第五部,作于1896年他32岁时。如果把从《麦克白》到《英雄的生涯》的七部交响诗都看作他通过音乐思考人之存在的一系列记录,就不会视它们为步李斯特后尘了。这七部交响诗中,很难排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位置,但它肯定是极重要的一部。人们说到这部交响诗,往往最多就赞美一下它在管风琴声浪烘托下气势恢弘,或说是日出,或说是查拉图斯特拉下山的开头,却往往忽略了它最美的部分其实是弦乐的表现。无论是“来到人世”中那种对上帝透明优美的虔诚,还是“欢乐与激情”中缠绕的那种感官享受,以及沉沦后对其唤醒、反省的灵魂如在炼狱间飘荡无着落的“挽歌”,弦乐都表现出极具魅力的丰富性。而强大的“科学”雷霆万钧般压迫后灵魂再挣脱、自我解放后,全曲最亮丽的、表现自然引力召唤的宛如天国里的“舞之歌”,独奏小提琴引领的那种回归自然怀抱中的重生才是美轮美奂。这超凡脱俗的圆舞曲大约就是尼采的酒神之舞罢。最后的结尾就像是一首优美的摇篮曲,午夜的宁静、神秘,留下一个未解决和声,在越来越轻的午夜钟声中意味着什么呢?——等待“超人”的诞生。创作此曲,正是理查从巴伐利亚歌剧院的第二指挥晋升为首席,精心研究管弦乐队表现能力之时。他像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学习解剖一样入迷于配器,他的配器表达出的对音乐的思考能力,在这部作品中已经得到了充分体现。一个非常简单的音型,就能发展出复杂的赋格。

文章作者

朱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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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生活周刊》前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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