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2018-02-07·阅读时长8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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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作家翁贝托·埃科和他的著作《树敌》 )
《树敌》是翁贝托·埃科生前出版的最后一部随笔集,从时间上讲,它是最新的(意大利文版原著问世于2011年),可在我们读来,它又像是一部旧的随笔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其中有太多题材让我们有似曾相识之感:《天堂之外的胚胎》说的那点儿事不是在《倒退的年代》里的《论胚胎的灵魂》一文中已经讲过一遍了吗?《岛屿缘何总难寻》的话题在《植物的记忆与藏书乐》里的《关于岛屿志》已开其端,而《雨果,唉!论其对极致的崇尚》一篇引用《笑面人》里约瑟安娜大叫自己爱的就是丑人一段,其实在《丑的历史》里已引过一回了;同一篇文章引用的《九三年》里对吉伦特党人、山岳党人诸豪杰的列举,不是也早在《无尽的清单》里抄录过一大通了吗?甚至标题作《树敌》一文,也像是将《密涅瓦火柴盒》里的《羞耻啊,我们居然没有敌人!》以及《倒退的年代》里的《外国人和我们》等文搅拌在一起。我们想说,埃科啊埃科,您像处理过期月饼一样以旧充新,真的心安理得吗?
当然,当然,我们无意苛求,七十几岁的老学者还文思泉涌,新想法、新材料活蹦乱跳,也不现实。其实,如果说《树敌》一书对我们尚有吸引力,这吸引力恰好就来自这“自我重复”的一面。“自我重复”像是无意中加的着重号,无形中变的黑体字,让我们一下子看出,作者在灵感已如雨余沾地絮之际,其思想的游丝真正牵系所在。
事实上,“无尽的清单”就是埃科惯用的写作模式。而清单的秘密,无非是列举、列举,乃至穷举。我们或许可以将书中的《寻宝》一文视为此类“无尽的清单”式的写作范例。这里的“宝”特指基督教的圣物,比如“伯利恒马槽的一块残片、圣斯德望的钱袋、刺进耶稣肋骨的长矛、圣十字架上的一根钉、查理曼大帝的剑、施洗者约翰的一颗牙、圣女亚纳的臂骨、捆绑耶稣使徒的锁链、福音书作者圣约翰的一片衣服、最后的晚餐的一块桌布残片”(《树敌》中译本第70~71页,译文略有调整,下同)。有一段写得不动声色,实颇俏皮:“使徒圣巴尔多禄茂的一具遗体存放于罗马,而另一具遗体则存于贝内文托的圣巴尔多禄茂教堂。不管其中哪一具,按说都应该是没了头盖骨的,因为一块头盖骨在法兰克福大教堂,另一块在卢恩修道院。而第三块头盖骨则不知来自哪具遗体,它现存科隆的修道院。”(第77~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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