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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美,忧郁:扬•斯瓦福德《贝多芬传》选摘

作者:爱乐

2020-12-23·阅读时长9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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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贝多芬传

副题:磨难与辉煌

作者:〔美〕扬•斯瓦福德

译者:韩应潮

出版:浙江大学出版社•启真馆

时间:2020.02

节目单写道:“今天,1800年4月2日星期三,路德维希•范•贝多芬先生将荣幸地在城堡边上的皇家帝国宫廷剧院举行自负盈亏的大型音乐会。”29岁时,在维也纳已居住超过七年的贝多芬在城里第一次举行自负盈亏的音乐会。为此他租下了皇家宫殿的剧院霍夫堡,那里曾举行过一系列传奇性的首演,包括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和不久前海顿的《创世纪》。他作为演奏大师很快就相对轻易地征服了维也纳。现在他需要奠定作为作曲家的名声。

当晚的节目是当时典型的冗长混杂风格,有七首作品,开头是“一首前宫廷乐长莫扎特创作的大型交响曲”。第二首和第五首是“大公的宫廷乐长海顿先生”的《创世纪》中的咏叹调。贝多芬和乐队一起演奏了他的前两首钢琴协奏曲之一,可能是C大调。节目的中心是一首为三件管乐器和四件弦乐器所作的新七重奏的公开首演,“最谦逊忠诚地题献给皇后陛下”。伊格纳兹•舒庞齐负责灵活的第一小提琴声部。在最后一首作品之前,贝多芬在钢琴上即兴演奏。作为终场节目,他首演了一首C大调的“新的大型交响曲”,那是他的第一首交响曲。海顿可能在场。这是他会赞许的节目单,它承认了贝多芬的根基。

《大众音乐杂志》没有记载听众的规模和反响。乐评家的注意力集中于节目的优劣之处。称它为“或许是很久以来最有趣的公众音乐会”,他并未充分解释其原因。他稍微称赞了协奏曲、七重奏和贝多芬“精湛的”即兴演奏。对交响曲他认为“非常艺术,新颖,乐思丰富。但木管乐器用得太多了”。这意味着他认为交响曲的配器过于厚重——总体上来说确实如此。

乐评家继续用很大篇幅和力度讨论的主要问题并非音乐,而是音乐家。他提到关于谁是指挥者的争吵;演奏家们几乎是在反抗贝多芬的决定。在协奏曲中,乐队演奏家“完全没有试图注意独奏家。因而在伴奏中毫无精确可言”。在新交响曲中,“他们过于放松,再怎么努力也不能从他们的演奏中发现任何激情……这样的话,再有技巧又能有什么用呢……”这是对一个不太有趣的夜晚的冷淡的评论,但这场音乐会对贝多芬仍然利大于弊。后来,C大调交响曲成为包括海顿、莫扎特和一些较不著名作曲家的保留曲目中的流行作品。

贝多芬在第一次亮相中显得强健,而避免过于刺激。七重奏是一件明显以流行为目的而设计的作品:它是六个乐章的嬉游曲,温和而优美,对业余者的演奏和欣赏都不太难。简单来说,就是“讨好”的作品。它以高度莫扎特优雅风格的庄重引子开始,全曲从未脱离这种情绪。没有曲式试验,没有反传统的调性,柔美的表面极少被打破。它的配器辉煌,有一个活泼而易记的单簧管声部作为第一小提琴的陪衬。

后来,在催促一位出版商赶快推出作品时,贝多芬抱怨道:“请快一点让我的七重奏面世——因为乌合之众需要它。”伦敦的经纪人约翰•萨洛蒙向他要求作品时,贝多芬送去了七重奏作为他在英国的首次亮相。不过,在讨好听众和赚钱方面,这次贝多芬太成功了。作为Op.20出版的七重奏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成功,一直让他很不爽。从此开始,保守的乐评家们一直用它做武器攻击他更激进的作品。C大调交响曲也有同样的功能。这意味着贝多芬正在面对年少成名的艺术家的典型困境:作为青年作曲家,他必须忍受和海顿与莫扎特的不友善的比较;作为成熟的作曲家,他必须忍受和年轻的自己的不友善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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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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