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乐
2020-12-23·阅读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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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公”三重奏》的原初记忆
每个热爱贝多芬音乐的人,或许都有几段聆听他音乐的专属记忆。在他诞辰250周年之际,这个话题更应景,似乎也更有趣了。翻开属于自己的记忆账簿,我对贝多芬的原初记忆有两个:一是念小学时,语文课本里记载他给盲女弹奏《“月光”奏鸣曲》的离奇故事,班主任甚至将错就错,找来德彪西的《月光》放给大家听;二是念高中时,读到的一本由村上春树创作的长篇小说——《海边的卡夫卡》。
村上的长篇小说,总是或多或少和音乐,尤其是古典音乐产生联系,有时甚至到了刻意的程度。《海边的卡夫卡》就写满了这种刻意。剧情临近尾声,一位名叫星野、过去相当胡来过的小伙儿,机缘巧合下走入一家酒吧喝咖啡。喝着喝着,小伙儿就对店里播放的古典音乐产生了莫名兴趣,这种“顺拐”的情节在村上的小说里真是屡见不鲜。此外仔细想想,会觉得这个情节多少有些不合理。试问:一位几乎从来不听古典音乐的听众,怎么会忽然就迷上它了呢?
无论如何,这首让星野沉迷其中的作品,就是贝多芬的《降B大调钢琴三重奏》(Op.97),它还有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大公”三重奏》。我还记得自己十几年前在看到这一幕时的好奇:贝多芬的三重奏,已好到足以改变人的音乐口味了吗?后来上大学时,终于在音乐学院的图书馆里听到了《“大公”三重奏》,版本正是小说中所强调的,由海菲兹、富尔曼与鲁宾斯坦演奏的版本。坦率地说,第一印象说不上多好,历史录音的“滋啦滋啦”声,带着点浑浊感,似乎更需要听众怀着虔诚之心投入其中,而不是像小说那样,简简单单就能在音乐中获得平静。何况,听录音的还是对古典音乐涉入未深的门外汉星野,因为没听清楚,他甚至曾在小说里管《“大公”三重奏》叫“大鼓三重奏”。
再品下去,事情出现了变化。海菲兹、富尔曼与鲁宾斯坦,本就是在各自领域独当一面的大师级演奏家,顶过了开头对1941年录音质量的疑惑,只要再花点时间就会被俘获。《“大公”三重奏》如《“春天”奏鸣曲》一般,有个美好的开头,鲁宾斯坦宽广自信的演奏里,似乎带着某种看透红尘的豁达;而海菲兹无可挑剔的音色与富尔曼温暖的托底,也有足以让人“上头”的沉浸感。所谓“百万美元三重奏”,果然名不虚传。
于是越往下听,越觉得故事的门外汉忽然对贝多芬产生好感,也没有什么讲不通的了。毕竟在小说里突如其来的人生巨变中,安插一段如此安逸沉稳的《“大公”三重奏》,确实有一种回归质朴生活的“亲切感”。这就像在都市蛰居已久的人们,总需找到某种让自己能重归平静的方式。显然,贝多芬的钢琴三重奏在小说里或小说外,都具有这样的“疗效”。
我听贝多芬钢琴三重奏的故事,大概就是这么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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