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薛巍
2020-12-10·阅读时长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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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0月,英国《泰晤士文学增刊》评选了“二战以来影响西方公共话语的100本书”,其中有波伏瓦的《第二性》、奥威尔的《1984》、罗兰·巴特的《神话学》,第48到第54册分别是阿伦特的《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丹尼尔·贝尔的《意识形态的终结》、以赛亚·伯林的《自由四论》、加缪的《笔记》、卡内蒂的《群众和权力》、罗伯特·达尔的《谁来统治?》、玛丽·道格拉斯的《洁净与危险》,后面还有福柯的《疯癫与文明》、罗尔斯的《正义论》、霍金的《时间简史》等。
这100本书的作者中只有四位女性,除了阿伦特、波伏瓦,还有简·雅各布和玛丽·道格拉斯。疫情期间,道格拉斯的《洁净与危险》又被人们提起。她指出,原始人的一些看起来非理性的迷信,都可以用其分类体系来解释。玛丽·道格拉斯是英国的一位人类学家,《洁净与危险》的主题是污秽。“一种简单的人造物品通常包含了整个社会体系的秘密。对马克思来说,它是商品。理解了商品如何被生产、交换和获得价值,就能说明资本主义的本质。对涂尔干来说,它是澳大利亚人的图腾,包含了宗教的本质。弄清它为何是神圣的,就可以理解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对玛丽·道格拉斯来说,这种人造物是简单、明显、日常的,它就是污秽。理解什么让物品变脏或变得干净,就能理解道德秩序的秘密,以及社会如何重新确认其基本的社会关系和集体情操。”
道格拉斯举例说,鞋子本身不是肮脏的,然而把它放到餐桌上就是肮脏的;食物本身不是污秽的,但是把烹饪器具放在卧室中或者把食物溅到衣服上就是污秽的。与此类似,客厅里出现卫生间设备,衣服丢在椅子上,室外的东西带到室内,楼上的东西跑到楼下,内衣放在放外衣的地方……现代人规避污秽,是因为污秽的东西有害健康、不雅观。这说明,“污秽是位置不当的东西。污秽是对秩序的违背。这样一来,污秽就不是一个单独的孤立事件。有污秽的地方必然存在一个系统。污秽是事物系统排序和分类的副产品”。
根据这种观点,污秽是相对的。脏的不是尘土,而是地毯上的尘土;脏的不是烟灰,而是它们处于椅子上。各种分类、标签和定义给事物命名,把无形的、凌乱的经验变成有意义的、有道德内涵的社会现实。当事物离开其位置时,就要重置事物的结构,加强社会和道德秩序。整理活动尤其具有仪式含义。在现代,“我们对于污秽的观念仍由关于致病生物的知识所统领。疾病的细菌传播是19世纪的伟大发现,它导致了医药史上最为根本的革命”。仪式中的清洁则是象征性的,我们消灭细菌而它们是为了避开精灵。然而,我们的卫生学和原始人的象征性仪式在某些时候却惊人地接近,比如哈维克婆罗门的污染规则有显而易见的宗教背景,上层的人如果和中层的人接触就会变得不洁。我们关于污秽的观念表达的也是象征体系。我们会用医学来为社会秩序辩护。当事物脱离位置时,秩序受到挑战,社会通过仪式化的活动来恢复秩序。犯罪行为受到惩罚,污秽被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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