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卜键
2020-12-10·阅读时长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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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革命”初期的俄国内战,由于协约国的干涉愈演愈烈,辽阔的西伯利亚不再宁静:鄂木斯克有高尔察克统帅的白军,外贝加尔是谢苗诺夫匪帮,伯利一带是另一个穷凶极恶的哥萨克匪帮,急于返回祖国的捷克兵团也因一个突发事件与红军为敌,在西伯利亚大铁路上横冲直撞,而以德奥战俘为主、由德国军官指挥的国际联军则站在红军一边,远东各地更是一派血雨腥风。1918年7月7日清晨,“突然发现大批哥萨克马队潮水般涌进黑河城”,引起骚动,也使布拉戈维申斯克革命政权高度戒备。两个月后,日本西伯利亚派遣军一个先遣连赶到,开始侦察渡江作战的地形。因为参加了协约国组织,中方应为进攻布市提供支持,但黑河驻军仍对哥萨克做出限制,不许他们携带武器上街。石光写道:“中国官界、军界,对布尔什维克还是持同情态度,在供应粮食、办理护照方面给予方便。对于长期深受俄国帝国主义侵略、威胁之苦的中国而言,反革命派当然是沙俄的余党。”作为一个资深日谍和特务机关头子,他对当地的复杂局面很是拎得清。
正是出于对革命党的同情,张寿增出面斡旋,在黑河召开苏维埃政权代表与反对派代表的和谈,结果不欢而散。战火再次点燃,大量日军从伯利开抵,协助白军武装越江进攻,残忍杀害了布市的苏维埃领导人。日军大肆抢劫,“侵入教堂,抢走三座神像”“搜查扣押银行金条与民宅”“将俄军用黄呢料以战利品加以扣押运走”,使老毛子也品尝到被占领的滋味。日本人对中方也多有不满,由于张寿增镇定自若、处置得宜,从而化解了争端,黑河民众未受伤害,在布市的华侨也都平安。而就在此际,在黑龙江下游的庙街,也是因日军强硬介入苏俄内战,爆发为持续的交火和残酷杀戮,将停泊此处的中国海军舰队牵扯其中,演变为中日外交上的一个严重事件。
庙街,原为中国人居住的江畔屯落,来源与得名均已不详,位于黑龙江入海口之上约30里处。涅维尔斯科伊发现此地可作为港口,悍然设立尼古拉耶夫斯克哨所,后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下令大肆兴建,一度发展为沙俄滨海省的省会。省府迁往伯利后渐形萧条,而其战略地位仍不可忽视,中日在此地的领事馆都还保留,日本称之为尼港。1918年8月初,日本发表《西伯利亚出兵宣言》,随派出两个师团大举开进,表面上是应协约国的要求,实则抱有扩张领土的图谋,是以就连远离阿穆尔铁路线的庙街,也派遣了相当数目的陆海军驻守。而北洋政府鉴于东北局势的需要,决定组建“吉黑江防舰队”,归海军总司令部节制,调派四艘军舰赴同江一带设防。1919年7月,江亨、利捷、利绥、靖安等舰自吴淞出航,经海参崴、鞑靼海峡、河口湾进入黑龙江口,于9月下旬抵达庙街。当地住有数千华人,第一次见到来自祖国的军舰,真是欣喜异常!从热情的同胞口中,吉黑舰队获知黑龙江再有10天就可能封冻,即行溯江而上,行至伯利附近遭到俄军岸炮拦阻,同时获知江面布有水雷,不得已退回庙街,整个舰队暂泊过冬。日本陆海军在庙街自视为占领军,为白俄残部撑腰打气,实施高压管治,当地华侨,包括在江湾停泊的中国舰队军人也受其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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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清史专家、金学研究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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