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乐
2020-10-28·阅读时长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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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说:“没有音乐,人生将是一场错误。”当德国人在哲学领域夸大其词的时候,其对音乐的认知却入木三分。而在武满彻看来,音乐和语言与人生同在,他主张“去听遍布于世界的各式各样的音乐,因为这些音乐千姿百态,从而让人类的生活异彩纷呈”,于是,那些责无旁贷的东西方融合,就成了武满彻基于传统而融会贯通的剖析与洞察。
我总觉得,《波之盆》是武满彻最具音画感的曲目之一。尤其是在音乐厅里,近距离听颤音器和钢片琴最先渲染出来的音色,如同神秘的海面之上层叠映现而欲渗透的夕照,其风格的多样性,总是呈现着一种新方式的完整。
武满彻出生一个月之后,就被从事海运保险业务又喜欢听爵士乐的父亲带到了工作地大连,因为7岁要上小学,才只身一人乘船回到东京。儿童时期的生活环境,既有父亲带到大连的那些类似迪克西兰或者新奥尔良风格的爵士乐唱片里的旋律,也有来自喜欢吹尺八的父亲和弹日本筝的姑姑的那些最直接的乐声。回到东京之后,寄居在叔叔家中,堂兄在听贝多芬和门德尔松等古典音乐唱片的时候,武满彻并没有产生特别的兴趣。
1945年“二战”即将结束的时候,读中学的武满彻被战时动员体制组织到埼玉县的陆军粮食基地参加劳动,住在防空洞的见习士官带了一台手摇式留声机,带去的是当时被严禁播放的Lucienne Boyer演唱的香颂《对我倾诉爱语》(Parlez-moi d'amour),这是武满彻第一次受到来自于音乐的电击。因为生病,武满彻总是躺在床上,每天下午,美军电台都会播放三个小时左右的古典音乐节目,武满彻听了大量的托斯卡尼尼和布鲁诺•瓦尔特指挥的录音,而德彪西、拉威尔和梅西安等作曲家的法国音乐更是给了他深刻的冲击,此后他在回忆那段经历的时候说过:“我最初的音乐老师,是电台。”
异域的旋律,直接激起武满彻的兴致,如同着魔一般,每天从早到晚只考虑与音乐相关的事情,他立志一生与音乐为伍,既然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懂,又不会弹任何乐器,用纸和铅笔这种花钱最少的方式,写出与日本传统截然不同的欧式音乐,就成了武满彻作为作曲家的动机之源。最初想成为一名钢琴家,但家里没有钢琴,又总想能去弹奏,于是在家里用废旧纸壳箱画出钢琴的琴键,再在上面粘上剪下的黑键,自行练习。在街上听到别人家里传出钢琴的声音,就敲门进去请求能够让他弹上一曲,那是一种对于理想的渴望,然而当时他并不识谱。
18岁的1948年,武满彻得知在日本有写管弦乐曲的作曲家,就去现场听了音乐会,由此受到人生中具有共鸣性的心灵震撼。其一,是曾为黑泽明电影《野良犬》、《罗生门》和《七武士》等配乐的作曲家早坂文雄的《钢琴协奏曲》,在日美现代音乐节上,无论是梶原完的弹奏还是东宝交响乐团的协奏,那些美妙而充满着个性的旋律,最直接地强化了武满彻对于作曲的兴趣;其二,是江藤俊哉演奏伊福部昭的《小提琴协奏曲》(此后更名为《为小提琴与管弦乐的协奏风狂想曲》)。钢琴和小提琴两件独奏乐器的主导性以及乐团轻重缓急的参与,体现了一种既协同而又彰显个性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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