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翔
2018-02-03·阅读时长1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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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萨(1936~ )
)
《胡利娅姨妈与作家》
我没有看到胡利娅姨妈的那个星期,有几个夜晚又和米拉弗洛雷斯的朋友一起出去。自从我偷偷恋爱以来,就没有再去找过他们了。他们有的是我的同学,有的是我的邻居。这些年轻小伙子,有的学工程,比如内格罗·萨拉斯;有的学医,比如科洛拉奥·莫尔菲诺;或者已经工作,像克科·拉尼亚斯。我和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分享美事:踢足球,逛萨拉萨尔公园,在特拉萨斯和米拉弗洛雷斯的波涛中游泳,参加周末舞会,追逐姑娘和看电影。但是,由于几个月很少拜访他们,在这几次外出中,我发现我们的友谊失去了一点什么。大家已不像过去有那么多共同的东西。这个星期的每天夜晚,我们干了过去经常干的那些英雄业绩,去苏尔科古老的小墓地,借着月光,在被地震移动了的坟墓中间争先恐后地寻觅着,企图抢到一个骷髅;赤条条地在靠近阿恩孔的圣罗萨温泉的大游泳池里游泳,这个游泳池还在建设中;逛遍格拉乌大街所有阴暗的妓院。这些朋友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开着同样的玩笑,谈论着同样的姑娘们,但是我却不能和他们谈我认为重要的事情:文学和胡利娅姨妈。如果我告诉了他们我在写故事,渴望成为作家,毫无疑问,像瘦南希一样,他们会认为我要发疯了。如果我告诉他们——就像他们把自己弄到手的女人告诉我一样——我和一位离了婚的夫人在一起,她不是我的情人,而是我的恋爱对象(这是地道的米拉弗洛雷斯的说法),他们就会根据当时最时髦的一个漂亮而不为人熟知的短语,认为我是一头发疯的未被阉割的牲口。我丝毫不鄙视他们,因为他们不读文学作品,我也不认为由于自己和一个完全成熟的女人相爱而高他们一等。但是,有一点是真的,在这些夜晚里,当我们在苏尔科公墓桉树和漆树中间的坟墓上趴着的时候,或者星光下在圣罗萨温泉的大游泳池里游水嬉戏的时候,或者喝着啤酒和纳内特的妓女们讨价还价的时候,我都感到乏味。我想那篇《危险的游戏》(这个星期《商报》又没有把它登出来),想胡利娅姨妈,更甚于这些朋友对我讲的事情。
当我对哈维尔讲起我和我邻居那些朋友们令人失望的重逢时,他挺起胸脯回答说:“那是因为他们仍然是些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咱们已经是大人了,小巴尔加斯。”
(节选自《胡利娅姨妈与作家》,略萨著,赵德明等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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