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乐
2020-07-09·阅读时长8分钟
本文需付费阅读
文章共计4063个字,产生0条评论
如您已购买,请登录〔德〕埃德温•菲舍尔 刘昕 译/注
降E大调奏鸣曲,Op. 27, No. 1
作品第27号中的两首奏鸣曲,都背离了常规,因此贝多芬为它们增加了副标题“几乎是幻想曲式的”(quasi una fantasia)。
其乐章序列就十分独特:在作品第27号之一中,第一乐章先后出现了“行板”、“快板”与“行板”;终乐章中先后出现了“柔板”、“活泼的快板”(allegro vivace)、“柔板”和“急板”;在作品第27号之二中先后出现了“持续的慢板”(adagio sostenuto)、“小快板”以及“激动的急板”(presto agitato)。如果在这般复杂的结构中仍要追求精神上的统一的话,这就要求演奏者敏感地处理。在这首降E大调奏鸣曲中,如果演奏者缺乏谨慎的控制,那么第一乐章中C大调上的“快板”与降E大调上的“行板”之间必将发生出令人痛苦的碰撞。我们应当适当减速,在“快板”部分的第二小节与“行板”部分开始处的三度音程间想法设法构建起精神层面上的联接。
正如黎曼所指出的那样,真正线性的连接即便在演奏速度放缓时仍然可以推动音乐的前进,而装饰音型(这里指代“柔板”旋律中的小时值装饰音)也将借此保有其安静的特质。换言之,真正重要的其实是弄清隐含的节奏单元,而这恰恰是在开始时难于分辨的。举例而言,卡塞拉 给出节拍器速度是二分音符=80,而达尔伯特给出的速度则是四分音符=84,换言之这两种速度的差距几乎是一倍。
主题真正的重心应当放在哪儿?它是弱起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些半小节长的突强究竟是证实了还是反驳了这一观点?如何才能避免将中心主题演奏得过于平凡,特别是在第9至第12小节的部分?在第四小节中是否有这样的强弱序列“弱-强”,“弱-强”,“弱-强”,“强-弱”?
这些关于音乐语法的问题一度使我非常苦恼,不过我在南部巡演时的一段经历却为我回答了一切。当时我在一个小镇上,想在音乐会开始之前练琴。我四处寻找钢琴,有人告诉了我一位杂货商人的名字,据说他家里有乐器。我便去拜访了这位杂货商人,他将我引入了一间舒适的内室,在那里一位14岁上下的小姑娘为我打开了一架三角琴的琴盖供我练习。她并不看向我,只是依在琴上听我弹奏,我问她是否会演奏,在得知她会弹琴时,我又问她能否为我弹上一曲。二话不说,她便坐下来演奏了奏鸣曲第27号之一,她的诠释自然、温柔、平静却也悲伤,这份悲伤在我看来真实地表达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痛苦。她并不知道“弱拍上的主题”或是不同版本的节拍器速度,但是她心中的节拍却与这部奏鸣曲的作者贝多芬的心跳相恰。深深地为她的演奏所打动,我找到了心中疑团的解答。
第二乐章是纯正的贝多芬式的“谐谑曲”,且是最可怖的那一类。由c小调和弦衍生出的动机如鬼魅般在琴键上狂奔。就算你将乐句以两小节一组,由弱及强地断句,强奏处的中止仍是无需犹豫的。维也纳的所有古典作品中都暗藏着危机——也就是节奏上的单调性,我将其称为维也纳木篱笆(Viennese wooden fence)——这种单调性将所有的一切都划分为四小节一组的乐句。让我们干脆忘了这些四小节一组的乐句吧,我们应当自由地塑造音乐,时刻感受旋律的形状。在重复部分,切分音告诉我们这是一趟通往冥府的旅程。
“柔板”部分的曲式为A-B-A。“活泼的快板”(allegro vivace),这一乐章是回旋曲式的且明显有着数段主题,在仔细地审视过这些主题之后,你会发现它们全都是互相联系的。当“柔板”在主调性上反复过之后,一段短促的“急板”便出现了,这段“急板”是由回旋曲的主题派生而来的。在一定次数的表演之后,演奏者对作品一致性的理解必将上一个台阶,与观众间的沟通也将伴随自己理解程度的加深而变得更为顺畅。
发表文章834篇 获得1个推荐 粉丝18381人
三联书店《爱乐》杂志
现在下载APP,注册有红包哦!
三联生活周刊官方APP,你想看的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