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读

一大波埃博拉病毒来袭

作者:曹玲

2022-03-07·阅读时长14分钟

1863人看过
在这一大波病毒来袭之下,针对埃博拉的研究工作或许能够前进一大步。

对非洲疫区的一些人来说,埃博拉被认为是一种魔法。埃博拉出血热的死亡率高达90%,人们听到埃博拉就立刻想到死亡。在他们眼里,说出“埃博拉”这个名字就会让它出现,否认埃博拉存在意味着它不会影响你。“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流行病学家范赫尔普(Michel Van Herp)已经帮助非洲应对了6次埃博拉爆发,他说:“这种恐惧和迷信是可以理解的,你想想西方社会的癌症病人会怎样做。有时候癌症病人拒绝接受他们的诊断,为了避免面对诊断所意味的结果。”

今年4月,几内亚爆发了以发热、内脏出血为代表症状的一种严重的出血热。经过包括世界卫生组织在内的众多专家的评估,最后认定该病是由埃博拉病毒导致。这一烈性传染病,在短短的数月内迅速扩散到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等国家。根据世界卫生组织8月6日公布的数字,几内亚、利比里亚、塞拉利昂和尼日利亚四国累计出现埃博拉出血热确诊和疑似病例1779例,其中961人死亡。这西非四个国家中,前三个是疫情重灾区。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疫情爆发的范围比报道的更为广泛。世卫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指出,惊恐的患者逃离医院的隔离病房,这使很多病例未被上报。可能有很多患者是在偏远乡村由家人私下照料,这些乡村远离政府和医疗机构的监测,这使疫情的传播可能比之前认为的还要广泛。

8月8日,世卫组织在总部日内瓦宣布,当前西非地区持续蔓延的埃博拉疫情构成“国际公共卫生紧急事件”,呼吁国际社会向爆发疫情的地区提供援助。这是世卫组织自2005年发布《国际卫生条例》以来,第三次确定如此重大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此前两次分别是2009年的甲型H1N1流感事件和不久前刚刚确认的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症”)病毒扩散。

范赫尔普说,当地人缺乏关于埃博拉的知识,这个地区人口的高流动性,以及疾病广泛的地理分布,使得这次的爆发成为难以控制的流行。西非人口的流动性比他曾经工作过的乌干达或者刚果更高。举例来说,他们治疗过的一个病人来到治疗中心前,一个星期内经过了5个村庄,这意味着他可能会感染他经过的每一个村庄的人。一个移动的成年人,在社会中会和更多的人联系,把疾病传播得更远;对比鲜明的是,如果孩子生病,只会感染少部分人。人们对医疗机构的不信任也阻碍了疾病的控制,有些人指责是“无国界医生”把疾病带到他们那里。“一位村民问我,我们的祖先没有听说过这种疾病,为什么今天事情变了?”

天然宿主

1996年2月,加蓬与扎伊尔交界处一个隔绝的叫作梅依波特2号(Mayibout 2)的小村庄忽然有18人同时生病,生病之前他们一起屠宰了一只从丛林里捡来的已死的黑猩猩,然后饱餐一顿。这些人将疾病传播开来,导致31人患病,21人死亡,死亡率为68%。加蓬医生和法国医生组成的专家组来到梅依波特2号村,发现流行的是埃博拉病毒。于是人们怀疑埃博拉病毒的天然宿主是大猩猩,后来科学家推翻了这一推论,因为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猿类比人类更容易死亡。

自从1976年埃博拉病毒在非洲爆发之后,科学家进行了几次大规模寻找埃博拉病毒宿主的调查,但都一无所获,人们怀疑类人猿是埃博拉病毒的宿主。2001~2003年,科学家在加蓬和刚果收集了222个不同鸟类的样品、129个小动物样品和679个蝙蝠的样品,用抗体法和PCR法同时检测,在三种蝙蝠样品中发现埃博拉病毒感染的迹象,其中16个蝙蝠样品有埃博拉病毒抗体,13个蝙蝠样品有埃博拉病毒基因片段,相比采集的679个蝙蝠样品,这29个样品只占4%。但是科学家并没有在蝙蝠体内发现埃博拉病毒,后来他们继续在非洲疫区抓蝙蝠,但始终没有分离出埃博拉病毒。

2013年1月,科学家在孟加拉地区抓到276只蝙蝠,发现3.5%的蝙蝠有扎伊尔型或莱斯顿型埃博拉病毒抗体,这是人类第一次在亚洲果蝠体内发现埃博拉病毒的抗体,这提示埃博拉病毒在世界上的传播比人们想象的更复杂,病毒可能从非洲到了亚洲。

目前公认的说法是,非洲果蝠是埃博拉病毒的自然宿主,包括锤头果蝠(Hypsignathusmonstrosus)、无尾肩章果蝠(Epomopsfranqueti)、小领果蝠(Myonycteristorquata)等。猿和人吃到有蝙蝠口水或者排泄物的食物,或者接触到覆盖有被感染蝙蝠的粪便的物体表面,然后触摸自己的眼睛或者嘴巴就可能会传染。猿和人一样,都是埃博拉病毒的偶然宿主,而非天然宿主。有研究显示,1989年在菲律宾猴子身上发现的雷斯顿埃博拉病毒,后又在菲律宾农场的家猪中发现,因此猪可能是埃博拉病毒传播的中间宿主。

据范赫尔普说,疫情似乎起源于盖凯杜附近的一个几内亚村庄,从那里再传播出去。这个地方大量狩猎蝙蝠,村里第一家被感染疾病的人承认猎杀了锤头果蝠和无尾肩章果蝠。“蝙蝠群长距离迁移,我们认为它们首先在内部传播病毒,从而从非洲东部传播到西部。然后人接触受传染的动物,埃博拉病毒才进入人类中间。”

60年前,人们就知道蝙蝠携带狂犬病毒,过去的20年里,很多新疾病也追根溯源到蝙蝠身上。亨德拉病毒于1994年首先出现在澳大利亚的马群和与其接触的人中,后来发现其起源于果蝠,追踪该病毒的一个监控程序后来又发现了另一个致命病原体,澳大利亚蝙蝠狂犬病毒。1998年,新兴的尼帕病毒在马来西亚由蝙蝠转移到猪体内,并最终进入人体,引起100多人死亡。2002~2003年引起775人死亡的“非典”病毒被发现于中国的菊头蝠体内。

这些病毒分别来自不同的家族。“非典”和近两年新发现的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MERS)是冠状病毒,狂犬病毒、杜文海格病毒和蝙蝠狂犬病毒属于棒状病毒家族,尼帕病毒和亨德拉病毒是副粘病毒。不过它们有一些共性:通常是RNA病毒,在细胞核外进行复制,会在人类中造成高死亡率。它们的感染途径有所差异:咬伤可以传播狂犬病,不过更常见的是蝙蝠粪便将病毒传染给更接近人类的中间宿主。

美国纽约生态健康联盟的兽医流行病学家乔纳森·爱泼斯坦(JonathanEpstein)说,频繁的病毒外溢在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一个数字游戏。蝙蝠有超过1300个种类,约占所有哺乳动物的1/5,因此它引起的疾病占新发疾病的很大部分,这“并不令人惊讶”。

非洲人和蝙蝠的关系更紧密。西非民众食用丛林肉的历史由来已久,丛林肉种类多样,黑猩猩、猴子、老鼠、鹿或果蝠等都可以用来食用。尽管环保主义者称屠杀灵长类动物属于违法,西非国家的街角以及市场出售丛林肉的生意还是很火爆。

联合国粮食和农业组织指出,当通过其他方式获得食物受到挑战时,西非民众开始打猎吃丛林肉。2012年有媒体报道称,喀麦隆地区80%的肉食消耗来自于野生环境下的丛林肉。另外一份来自美国华盛顿丛林肉食危机特别小组的评估报告称,每年仅在刚果盆地地区,就有约500万吨野生动物被屠杀,几乎等同于1000万头牛。

当地圈养的动物稀少或很贵,不少人捕获野味卖给当地人做食物。单纯禁止民众狩猎根本行不通,当地人抱怨“在村里生活并不容易”,“(当地政府和救援组织)想要禁止我们几代人的习惯,但这里的畜牧业又没有得到广泛普及,因为丛林肉很容易获得。禁止丛林肉意味着一种全新的生活,这根本是不现实的”。有学者称这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你在撒哈拉以南非洲,你的家人需要食物,那么他们可获得蛋白质的选择很少”。

丛林肉的狩猎者和加工贩卖者被感染的风险最高,而被煮熟或经过烟熏后的丛林肉风险大大降低。所有的风险都在狩猎者和初期加工者身上,他们不得不接触动物身上相对新鲜的血液或体液,而狩猎者可能会被蝙蝠抓伤,接触到蝙蝠的粪便或者患有传染病的动物等。另外,生病动物更可能落入狩猎者的陷阱,这些动物可能快死了或者已经死了,不过病毒还很活跃。

如果说埃博拉的天然宿主是蝙蝠,非洲人又有食用蝙蝠的习俗,那么为什么直到1976年埃博拉病毒才现身人间?为什么1979~1994年,埃博拉病毒神秘地在人间消失了15年?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新药

7月下旬,两名美国医疗志愿者——33岁的肯特·布兰特利(Kent Brantly)医生和59岁的传教士南希·怀特博尔(Nancy Writebol)女士在利比里亚为当地埃博拉病毒患者治疗过程中不幸中招,先后感染了埃博拉病毒。

布兰特利感到不适就立刻自我隔离,检测结果3天之后才出来。他的病情日益恶化,作为医生,他深知自己希望渺茫,做好了与家人告别的思想准备。怀特博尔的病情同样不容乐观,当地医生除了对症治疗外,基本无计可施。就在他们危在旦夕之时,美国疾控中心(CDC)官员与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的科学家商量后,决定冒险试用一种正在研发中的新药ZMapp。这种药是经埃博拉病毒免疫小鼠产生的单克隆抗体血清,由美国和加拿大政府资助,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迭戈生物医药公司Mapp研发。

简单来说,“抗体”是免疫系统用来标记和摧毁外来物质的蛋白质,“单克隆抗体”也是一种抗体,简称单抗,只专一地针对一种有害物质。这种来自小鼠的单抗,也就是让小鼠接触埃博拉病毒的片段,分离筛选出能够生成相应抗体的细胞,再将它和骨髓瘤细胞融合获得分裂能力,产生大量细胞,分泌出大量针对性强的抗体。

这种血清只用来治疗过实验性感染埃博拉病毒的病猴,根本没有来得及做长时间感染后的灵长类动物实验,更没做任何人类临床试验。根据这家公司提供的文件,对猴子进行的试验中,4只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猴子在24小时内注射了ZMapp后得以生还,另外4只染病猴子在48小时内注射了ZMapp,其中两只生还,还有一只作为参照的猴子染病后没有注射ZMapp,结果5天后死亡。在万般无奈的紧急情况下,美国食品与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根据“同情用药”(CompassionateUse)协定——美国的重病人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不经由临床试验渠道而获得研发中的药物——快速审批同意使用。

美国疾控中心向布兰特利和怀特博尔说明冒险使用该药可能存在的风险,在无药可选情况下,他们愿意放开一搏与死神抗争,签署了“实验用药同意书”。

7月31日,冷冻的ZMapp药剂空运到利比里亚,此时为布兰特利确诊第9天,怀特博尔确诊第6天。为保存药物活性,冷冻药物需要花费8~10小时自然解冻后才能使用。

一开始,布兰特利认为自己年轻,要求怀特博尔先接受治疗。不料在等候药品解冻期间几小时内,他的病情急转直下,呼吸困难,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随时可能死亡,医生不得不将解冻的第一针血清先给布兰特利进行静脉注射。注射20分钟后,他的病情戏剧性好转,呼吸转为顺畅,全身皮疹开始消退,医生们形容“奇迹发生”。翌日,布兰特利情况继续好转,他甚至能自己洗澡。随后,怀特博尔接受了第一剂血清注射,效果不如布兰特利那么神奇,三天后注射第二针病情才明显改善。

鉴于抗埃博拉病毒注射后两位病人病情趋于稳定,美国政府决定用专机将两位志愿者从利比里亚接回美国继续治疗。这是美国境内首次出现埃博拉病毒患者,引起国内的广泛关注。美国地产大亨唐纳德·特朗普(DonaldTrump)在推特上写道:“美国必须停飞来自埃博拉疫情国家的所有航班、封锁边境……将感染埃博拉的两个美国人接回国是一个极大的错误。”特朗普发布的社交网站留言即刻引发网友们的激烈争论,不少网友纷纷留言对政府决定持不赞同意见。甚至有网友留言:“亚特兰大离我只有6个小时的距离。现在至少有两名埃博拉患者在那里,那我和埃博拉病毒之间还有多远?”

更多的人则对两位美国病人表示了欢迎,并不担心埃博拉病毒扩散。传染病专栏作家迈克尔·史密斯(Michael Smith)提醒大家,别忘了美国上下大大小小的各种官方机构,机场、医院及医务人员、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美国国家卫生研究所等等,都在密切关注着感染事件的每一个细节。前不久,一名疑似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男子被送往纽约市医院,应急隔离的反应只用了7分钟。今年4月一度偶发于美国地区的拉沙热,也没有引发所谓的“疫情爆发”。史密斯坚信,此次埃博拉事件同样不会爆发。此外,在评估了实际风险后,接收两位患者的埃默里大学医院采取了极为严密的措施,病毒意外扩散的概率为零。

接回病人的专机是全方位隔离防备,包括空气滤过,一次仅能运送一位病人。布兰特利到达埃默里大学医院时,身着白色防护服,自己下车步入隔离病房。现场报道一致认为布兰特利医生病情似乎并不那么吓人,当时人们并不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被称为“神秘”抗病毒血清治疗。之后怀特博尔也安全到达同一医院。医院官方发言人说,布兰特利医生接受了第二针血清治疗,他的病情不断好转,原以为再也看不到丈夫的妻子被允许进病房直接探视,怀特博尔病情亦趋稳定。美国媒体对这两名感染了埃博拉病毒的美国人进行了铺天盖地的实时报道,力度罕见。

8月8日的新闻说,布兰特利在隔离室里写道:“我一天天变强壮,感谢仁慈的上帝,让我能和这种恐怖的疾病搏斗。”怀特博尔的丈夫说妻子仍然虚弱但是仍在好转。

新药给不治之症的埃博拉病毒感染患者带来了治愈的曙光,但是它离非洲还隔着遥远的距离。ZMapp的研发企业在接受传媒询问时称,由于药物目前并未通过人类安全测试,生产剂量很少,无法快速给大量病人提供治疗。世界卫生组织发言人提醒说:基于多重原因,医疗机构“不能在疫情爆发期间使用未经测试药物”。“无国界医生”组织在一份声明中指出,在疫情大爆发时大规模使用未经验证的药物可能是非常困难的,试验性药物往往不是批量生产,而且即使使用这种药物,要追溯其成功还需要额外的医务人员,但在当地医务人员资源本来就缺乏。

8月6日的美非领导人峰会闭幕记者会上,美国总统奥巴马也被问到这个问题。对于试验性新药是否会起作用,他的回答是:“我认为我们还没有掌握所有信息,应该让科学指导我们。”总之,给西非国家提供这种试验性药物的时机仍“不成熟”。

疫苗

如果ZMapp药物能广泛使用,当然不是一件坏事,但就控制疫情来说,疫苗可能更加有效。

迄今为止,尚未有针对埃博拉病毒的疫苗问世。美国得克萨斯大学微生物与免疫学系的病毒学家托马斯·盖斯伯特(Thomas Geisbert)自1988年开始埃博拉病毒研究,他表示,目前有3~5种正在研发的疫苗,这些疫苗大都由美国政府资助,有些要注射三次,有些只需要一次,目前尚处于研发阶段,离上市还有挺长的距离。他所研发的三种疫苗在猕猴中的防护效果都达到了接近100%的程度,接下来是I期人体试验,但是临床试验迟迟没有得到批准。“这让科学家沮丧,我们知道动物试验有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审核得这么慢,我也不知道答案。”他说。

盖斯伯特表示,埃博拉病毒通常是经由近距离接触感染的,而人体最早受病毒影响的细胞主要是一些和免疫系统息息相关的细胞,比如单核细胞、巨噬细胞、树突细胞等。这些细胞的重要之处在于,它们负责识别侵入人体的外来异物,并触发免疫系统展开攻击。如果这些预警系统失效,人体就无法知道外来物种入侵。事实上,很多病人尚未建立有效的免疫反应机制,就被病毒击溃了。

他正在研究一种以水泡性口膜炎病毒(VSV)为骨架的疫苗,前景看起来不错。VSV是个子弹形状的颗粒,表面有一个糖蛋白,用来识别宿主细胞。这个蛋白相当于一把钥匙,打开人体细胞那把锁之后,就可长驱直入了。他们把VSV原有的糖蛋白用埃博拉病毒表面的那个同款糖蛋白替换掉,这样一来,易容后的VSV看起来非常像埃博拉病毒,它表面的糖蛋白能够让机体识别它是外来物,产生针对埃博拉病毒的免疫反应,但是它又不会表现得像埃博拉病毒那样具有攻击性,因为它没有埃博拉的基因组。

盖斯伯特介绍,有一些疫苗有复制缺陷,这意味着它们不能复制,不过这样安全性更高。还有一些有复制能力的疫苗更有效,比如麻疹疫苗或者黄热病疫苗,它们中的病毒常常是残缺的,所以没有野生毒株那样危险,但是特定的人可能会发生不良事件。有复制能力的疫苗只需要注射一次,复制缺陷型疫苗因为效率不高需要每年注射增强效果,非洲更需要的是前者。

盖斯伯特估计疫苗还得2~6年才能上市。“埃博拉疫苗的市场很小,不足以刺激大型药企启动疫苗的研发,因此主要还得靠政府资助。然而,人体试验又相当昂贵,需要很多政府的钱才行。我现在急切地希望能尽快把在研的候选疫苗推进到I期临床阶段。”他说。

有一种相当刻薄的说法认为,“距埃博拉治疗方法面世还有50来个白人受害者的距离”,这听起来对非洲人民相当不公平,但事实确实如此。正因为此事看起来和西方国家无关,关于埃博拉病毒的基础研究相当不足。例如,病毒跨物种从果蝠传播到人或其他哺乳动物的过程还不明确;至今医学界都还没有确定埃博拉病毒的中间宿主;这么多次埃博拉病毒爆发,没有一次能够定位病毒的来源。另外,埃博拉病毒的免疫机制还尚不明确,所识别的细胞表面受体也未最终确定。这些基础研究的缺失也为疫苗研发增添了阻碍。

也许是受到西非埃博拉疫情的影响,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8月1日宣布,将在9月启动埃博拉疫苗的临床试验。8月9日,世卫组织表示英国葛兰素史克药厂制造的埃博拉病毒疫苗可能在下月展开临床试验,2015年之前有望上市。世卫组织助理总干事玛丽·肯尼承认,为了争取时间,阻止埃博拉病毒的进一步传播,疫苗的测试可能不会像其他疫苗或药物那样非常严格地进行。据介绍,只要针对一小部分人的测试结果被证明是有效、安全的,而且在灵长类动物身上的试验数据记录也良好,那么疫苗就会被允许上市。

此前一直抱怨没钱做研究的盖斯伯特也获得了为期5年、金额达到2600万美元的资助。在这一大波埃博拉病毒来袭之下,针对埃博拉的研究工作或许能够前进一大步。

8月7日,为防止埃博拉病毒传播,利比里亚士兵在蒙罗维亚市郊一处检查站执勤,以控制人员流动

1995年,刚果基奎特市一位妇女陪同有埃博拉病症状的亲属就医

1995年1月1日,刚果基奎特市的卫生工作者为一位感染埃博拉病毒去世的修女下葬

5月7日,研究人员在加蓬奥果韦河地区捕捉非洲果蝠,用于检验其是否携带埃博拉病毒

美国医生肯特·布兰特利(左)在利比里亚参加对埃博拉疫情的防治工作  (摄于2014年)

文章作者

曹玲

发表文章42篇 获得0个推荐 粉丝354人

中读签约作者

现在下载APP,注册有红包哦!
三联生活周刊官方APP,你想看的都在这里

下载中读APP

全部评论(0)

发评论

作者热门文章

推荐阅读